目送陈浩离去的霍恒、宋时杰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便开始沿着江水逆流方向朝远处的一家灯火通明的高级酒店漫步而去。
“哎!宋老弟,这回你算是把人家彻底得罪了!”
“以你的武功本该留住手才对,没想到最后连马超龙雀这样的杀招都用上了。”
“如果不是这年轻人最后留了后手,打断了这杀招都会后续变化,估计这场比试折腾下来就要惹出大麻烦了。”霍恒摇了摇头,语气间多有问责怪罪的意思。
“我也没想到这小小的合阳城竟然会藏着这样一位醉拳高手!”
“何况我与对方都是年轻人,打着打着就起了胜负的念头。”
“这位陈师傅被我先手一激,估计也是动了真火。”
“霍老哥你年长我一些,也是这个年纪的过来人,应该知道像这种情况的切磋比试本就很难收住气力!”
“更何况对方的武功只比我弱了一筹而已,我想快点拿下他,就不得不用上马超龙雀这样的秘手了。”宋时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马超龙雀这一招,我也是见宋老弟你施展过几次。”
“以马形炮拳的炸劲,配合燕子抄水、鹞子翻身的身法,借助对手的反击之力顺势腾空而起,再到空中踢踏出马腿。”
“先荡肩膀,再踩胸口,最后一脚戳人咽喉击人头部,三种变化环环相扣,狠辣非常!”
“只是没想到这少年的醉拳中还藏着凌空一脚的秘手,硬生生打断了马超龙雀的后手变化。”
“也难怪连宋老弟你一时半会拿不下此人!”
“这样敏锐的反应力,没有浸淫打法几十年休想练出来。这少年十有八九是那种天生的打法圣手,即便是协会里的天才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来。”霍恒在边上细细评价道,脸上露出了几分感慨。
“打法圣手?没想到霍老哥对此人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
“不过二十几岁出头就已经有了六段的水平,确实非常难得。”
“我家传的马超龙雀这一招,原本应该叫‘飞马踏燕’才对,是前人借着东汉铜奔马这件国宝悟出的秘手,其中糅合了形意燕形和马形的数种变化。自我学成这招以来,败敌数十人,从未见过像今日这般被人轻易破去。”
“霍老哥你比我年长一些,家学渊源,见识也多,可曾了解过这南派醉拳中为何会藏着龙形的秘手?”宋时杰琢磨着先前的比试情景,不免有些纳闷起来。
霍恒被对方这么一问,也是暂时停下了回酒店的脚步。
只见他沉思了片刻,伸手一指这灯火璀璨的古街古楼,还有远处烟雾缭绕的三江奇景,啧啧称奇了两声便开始娓娓道来:“楼船楼阁俱雄壮,黄鹤黄龙醉里看。这是清朝一位诗人所做的劝酒诗中的一句。而醉黄龙的典故,最早出自宋史岳飞列传之中,寓意宋军有朝一日直捣金人的黄龙府,与君连日痛饮黄龙。”
“这南派拳法大多起源于宋、明时期,因地形多山,路小径长的缘故,身法辗转腾挪,讲究一个近身缠打,快手连出让人无暇防备。与北派拳法的大开大合本就是天壤之别。”
“像刚才那位陈师傅家传的醉拳之中,起手架子是端杯手,这一招似拳又似爪,其中便暗藏了龙形探爪的练法。”
“只是他最后困龙升天,一招凌空而起的龙形腿法,却是从未见过。哪怕是协会里的典籍也没有只言片语。估计是门家传的秘手,与宋老弟你的飞马踏燕差不多,都是从形意中转化而来的凶险搏命杀招。”
听完霍恒的描述宋时杰也是沉默了下来,只见他一手扒拉着沿江堤坝上的栏杆,一手轻抚着那些龙生九子的雕像,顺带附身打量着栏杆之间挂着的铜板雕刻的黄龙图案,面上似有所悟道:“醉黄龙?南派的形意吗?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不能小觑了这天下武人!”
霍恒见对方执念深重,便在一旁劝诫道:“宋老弟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家学渊源,只此一战不过是吃了对南派拳法不了解的小亏。一旦你将暗劲练透全身,由暗入化,再想拿下这位陈师傅还不是手到擒来?”
“老哥哥说笑了!我都已经过了三十岁,年纪比那位陈师傅本就大了一轮,再拿境界压他岂不是以大欺小,胜之不武?”宋时杰轻笑中摇了摇头。
“拳怕少壮年,闻鸡起舞时。”
“老弟现在正值青壮年,等走完这南边的几个省,与百家交流,自然会有所领悟。”
“不像老哥哥我,已经到了四十不惑的年纪,想再进一步可是比登天还难!”霍恒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先是劝诫宽慰了几句,随后便提议道:“明日走过场的考核,宋老弟就不必再去那八仙武馆了。既然已经得罪了人家,再见面都带着怨气也颇为不妥。不如替老哥将剩下几个小武馆走完,把这麻烦差事交了如何?”
“都听霍老哥的!”宋时杰眼珠子一转,点了点头颇为识趣地答应了下来。
第一更~昨晚太迟了,白天补了觉,头昏的厉害。
PS:街机招式的出招表里本来有斜着的箭头,但是不符合我点的格式,就没办法显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