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从验尸房里出来,刚要去公堂之上,正好遇到刘油儿拿着一叠药方子回来,气喘吁吁地道:&ldo;宋田东并没撒谎,刘雄死前两个月多,确实得了痢疾,看来并非是被宋妻所杀!&rdo;
&ldo;那也未必!&rdo;张允乜斜了他一眼道:&ldo;你有自己的主见,本老爷甚敢欣慰,可想事情不能太绝对,即便刘雄患过痢疾,也并不能排除他的死就不是宋妻下毒所致!就算本老爷想还宋妻一个清白,也得等找到刘雄的尸首之后,在此之前,老爷我交给你重要的差使。&rdo;
&ldo;大人但有吩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do;刘油儿又摆出了一副慷慨激昂的架势。
&ldo;本老爷不让你赴汤蹈火,只叫你把城里的乞丐聚集到一起,查一查最近可少了谁没有?&rdo;说到这,见刘油儿的脸垮了下来,于是冷声道:&ldo;怎么?不愿意?&rdo;
&ldo;没,没有,我这就去!&rdo;刘油儿把个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朝张允一拱手就要离去,可是却又被张允给叫住了,先去柴房里找了截木炭,飞快得在纸上画了一副死在棺材里的那个乞丐的速写,而后道:&ldo;问问他们可识得此人,他平素里常和谁在一起厮混,哦,还有,若是有闹肚子或者穿得鞋不大合脚的花子,也一并给老爷拿来,其中就有此案的一个凶手!&rdo;
一听要拿凶手,刘油儿马上就来了精神,抖了抖在一天到晚都挂在脖子上的锁链道:&ldo;大人,你就等着瞧好吧!&rdo;说着喊过几个留守的衙役,风风火火地抓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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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耳光响亮
两波衙役赛跑似的狂奔,一路之上惊吓了路人无数,于是好事之徒纷纷猜测衙门里是不是有出了什么泼天的大案。
有些消息灵通之士当即就把昨天有人击鼓告状,今天上午知县不但锁回一干人犯,并且拉回个棺材的事说了。
此人原本也是道听途说,可巧人们又以讹传讹,好嘛,一转眼的功夫,不算太大的河间县城就冒出了十来个关于案情的版本,稍微正常的,也就是有人杀了,知县老爷正在追查元凶;最邪乎的,却是出了一桩灭门惨案,上上下下,连条狗都没留下。
好奇之心一起,百姓们就都朝衙门涌了过来,争先恐后得往门口上凑,希望能够第一时间得到内幕消息,既能当成饭后的谈资,又可以当成炫耀的资本。
张允抽空去瞧了司墨一眼,本想问问她的病是不是大好了,结果却被她缠上,死气白赖得要跟他过来升堂审案,可没想到从内堂一出来,大堂之上是空空荡荡,连个站班的衙役都没,外面却密匝匝,黑压压得都是脑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吵得他头晕脑胀。
&ldo;啪!&rdo;忍无可忍得张允猛地一拍惊堂木,强压着火气,义正词严地喝道:&ldo;各位乡亲父老,尔等想在此旁听本官审案,并非不可,但若是胡言乱语,扰乱公堂,老爷的板子定不轻饶!&rdo;张允做了些日子的知县,倒也有了些官威,虽然不如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威力惊人,妙用无穷,却也足以震慑住堂外的升斗小民,片刻之间,县衙内外鸦雀无声。
安静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美好呀!张允在心里感叹道,过了没半盏茶的光景,休息率人将刘士易和另外一个书生打扮的黑胖子抓了回来,将签子交回张允手中,大声道:&ldo;人犯刘士易,王爵亭带到。&rdo;
&ldo;升堂!&rdo;
&ldo;威……武!&rdo;
&ldo;刘士易,你可知罪?&rdo;张允拍了一下惊堂木后,厉声喝问。
&ldo;学生愚钝,不知道大人所说罪过,所谓何事?&rdo;刘士易的脸色微变,不过依然十分镇定。
&ldo;好一句愚钝,本官断案量刑的一贯宗旨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若是没笨到无可救药,最好就老实交代,若是等本老爷帮你把底子都掀出来,可就不象现在这么好说话了!&rdo;张允使了招敲山震虎。
虽然他将整件事推断出了个大概,可是却没有足够的证据,单纯靠那两只破鞋以及棺材里的尸首,是根本无法给他定罪的,除非刘油儿能把杀人凶犯揪出来,否则的话,也只有动用大刑逼供了。
张允当官以来,没少拿板子打人,可那都是犯人罪有应得。
在他心目中,真正的破案高手不是用棍棒和严刑打出来的,而是用铁铮铮的证据让罪犯心甘情愿的认罪伏法,因此非到万不得已,他还真不想动用大刑。
当然了,这倒也不是说他是个心慈手软的滥好人,而是有着自己的原则。
刘士易被他说的一愣,犹豫片刻后,还是摇头说不知。
&ldo;哈哈!&rdo;张允非但没有勃然大怒,反倒一阵狂笑,只把刘士易笑得心里发慌,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的忐忑,此时张允才骤然问道:&ldo;你昨日在公堂之上曾对本官说,刘雄身中剧毒,十指弯曲,嘴唇青紫,是也不是?&rdo;
&ldo;是!&rdo;
&ldo;可是刘雄之母林氏却曾对本官说,你们两家已经久不来往,刘雄死后,他也未曾登门祭奠,本官就有些糊涂了,既然你连刘雄的尸首都没看过一眼,又是从何处得知他十指弯曲,嘴唇青紫?莫非是你下毒将其害死不成!?&rdo;说到此处,张允把惊堂木一拍,厉声道:&ldo;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