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多大?&rdo;他满嘴往外喷着酒气,使劲揉了揉眼睛&ldo;很大哇,有你那么高哇!&rdo;
我赶紧解释:&ldo;不,不,我是问,他有多大岁数?多大年纪?&rdo;
&ldo;奥,你是问这个呀?&rdo;他眯着眼睛&ldo;让俺想想啊,他呀,差不多就你那么大,年轻人,还是个小年轻嘛!小帅哥!嘿嘿嘿!&rdo;
他坐在地上,看着满天星辰,竟然哼起了民歌小调&ldo;好妹妹,床头坐,门外喜鹊栖柳枝……等等我,情哥哥……&rdo;
秃子赶紧招呼着周围那群人,赶紧把他扶进去,让他回去睡觉,有什么事情,等他睡醒了再说。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他抬了进去,也有人给我们收拾出来了一个窝棚,弄了几床黑乎乎的被子,让我们晚上睡。
在高原上,人很容易困,有时候也说不上来是困,还是什么,反正就是头晕脑胀的,头嗡嗡的,很难受。
我不敢盖他们的被子,合衣在铺上躺了一会儿,越睡越睡不着,脑子里嗡嗡的,头疼的要命,索性硬按着太阳穴,开始拼凑黑大汉说的整件事情。
十年前,一个和我长得很像很忧伤的年轻人,背着一个背包,步行来到了这里,一面喝酒,一面等人。
他要等的那个人,是一个被封在雪山冰川里的人。
那个人,在从冰川里破出来后,竟然又恢复了,在杀人未遂后,老老实实跟着他走了。
在他走之前,留下了一封信给我,并说我将会给他解答所有的一切。
信?
对,那封信!
我赶紧爬起身,到处去找那封信,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仔细想了想,对,那封信当时我放在了桌子上,被大舌头收拾碗筷时一起给收拾走了。
本来想过去要回来,想想算了,今天大家折腾了一天,都累了,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干脆明天再看吧。
我也有些怀疑,那个给我留下信的人,并不是小舅。
原因很简单,这个年轻人,很明显是和拉萨那个人,以及那个给秃子钱的人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三次出现,都有两个共同点:年轻,忧郁。
其他的不好说,反正这两点,在我小舅身上都不大可能见到。
这个人是什么人呢?
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或者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或者是一个我从来都没见过的表兄堂弟?
还有那个从冰川里出来的人,我老觉得,那个人有点儿像山魈。
出手凌厉,身世神秘,加上沉默寡言,还别说,还真有点山魈的意思。
按照老喇嘛的说法,山魈这个人可能很不简单,他有可能是从藏北鹰坟里出来的,不能按照常理来推算,所以说不准,他还真有可能像是蛤蟆螃蟹一样,把自己故意给封在了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