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枪管可是铁质的,也不知道这下子他有没有受伤。
挪开枪,她讷讷开口:“你……没事吧?”
看他表情平静,还能关心那个花瓶,大概应该是没事的。
付煜的眼神在她露出的双眼上扫视一圈,面不改色点头:“有事。”
“……”秦嘉宜本想借坡下驴,没想到这人并不买账,到嘴边的“没事就好”顿时卡壳,“什么事?”
付煜摸上自己的侧腰,眉头微蹙:“腰可能被你打坏了。”
秦嘉宜眼神躲闪,更加心虚:“……打坏了?”
在门口时,付煜原本的厚衣服被秦嘉宜勒令脱下,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衫。
打过去时用了多大力,秦嘉宜心里清楚,一说被打坏了,她立即深信不疑。
“你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看看。”秦嘉宜抿唇又松开,犹豫后道。
手里的“凶器”现在让她觉得十分尴尬,但又不敢脱手,于是只能握在手里,待付煜坐在沙发上时,放在离他远些的另一端。
付煜瞥了眼秦嘉宜的动作,而后撩起薄衫。他看起来肩宽膀粗,腰却很薄,劲瘦的侧腰露出,整齐排列的鲨鱼线上,一道红痕横亘其上,十分显眼。
秦嘉宜试探性地伸出手,见男人没有阻拦,才用手指轻点在那道红痕。他的肌肤干燥,体温比她高些,那红痕更是滚烫,灼在她的指尖,顺着往指骨里燎去。
秦嘉宜指尖一抖,收回手,指腹不自觉在掌心捏紧摩挲两下:“你等下,我去拿药。”
这里是深山,进出时跌打损伤是常有的事,因此外用的药物还算齐全。
她在柜子药箱里翻找合适的药物,背后的目光如有实质,钉在她的背上。
他肯定很不高兴,眼神都快把她烧穿了。秦嘉宜被盯得脊背紧绷,动作加快不少。
她迅速找到跌打药膏,回到沙发坐下。
男人的侧腰还露着。他的皮肤较白,就这一会儿功夫,那道红痕更加显眼了。
“这个药,涂在上面揉一下。”秦嘉宜把药膏递过去,“你里面骨头痛吗?”
“不痛。”付煜摇头,却并未伸手接过那管药膏。
秦嘉宜的手凝在半空,见他一直没动作,只一错不错盯着她看,只能暗地咬咬牙,认命地拧开药膏,动作僵硬挤在自己手里。
屋内的窗帘都拉着,灯光是老式的节能灯,光线昏暗。
付煜身材高大,侧腰都隐在阴影里,秦嘉宜想要看得更清楚,只能脑袋往下探,动作间,身体不自觉靠向他。
成熟男性的身体热量充沛,靠近之后,能闻到一股温和的香味,是洗衣液被人体蒸腾后散发出的味道。
有些好闻。秦嘉宜想。
好闻归好闻,对于帮他涂药这件事,大小姐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
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呀。
她不爽,于是涂药的手也不乖,指腹抹过伤处时,悄悄用力一按,心满意足听到了付煜“嘶”的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