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段小路,他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看着几乎是近在眼前的大山,他深刻领悟到了那句望山跑死马的俗话,真太有道理了。
等他汗流浃背地到了崖头岭村村头,已经快十点钟了。
他计划着用一上午时间找到那位叫杨文慎的病人,问明病因跟用药后,下午再往回赶,那样也堪堪能在傍晚前赶回城里。
他倒不是太害怕,主要是怕罗老太太担心。
进村倒是很顺利就找到了杨文慎家。
这是一个泥土房,低矮简陋不说,房顶上至今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茅草,小院也不大,院子里也是低洼不平的,比村外那条路强不了多少。
李大明皱皱眉,心里暗忖,这个杨文慎也不是个勤快人,换了是他,房子差点没关系,你好歹把能做的都做一做,尤其是院子,想法子把地面弄平做不到吗?
“请问杨文慎同志在家吗?”
院门是虚掩着的,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通过那条虚掩着的缝隙往里边看,边问道。
咳咳咳!
随着一阵咳嗽声,从正屋走出来一个干瘦的小老头儿。
他身上那衣裳破烂不堪的,应该也有日子没浆洗缝补了,随着他的走近,老人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刺鼻的怪味儿,这味道就像是一种药味儿跟老人身上那种臭味儿相融合后的,扑面呛入李大明的鼻翼,他险些被熏吐了。
但他咬咬牙,忍住了。
“大爷,您就是杨文慎吗?”
“是啊。你是谁?”
杨文慎老人把院门都拉开,诧异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大爷,我是城里来的,王艳红医生您还记得吗?她曾经给您治过病!”
时间紧迫,李大明没有客套委婉,直奔主题。
“啊!对,王大夫,我记得,她可是个好人啊……”
杨文慎笑了。
“大爷,事情是这样的,王艳红医生呢是我表姐,这次我老丈人得了骨癌,已经晚期了,医院不主张化疗,让回家准备后事,王大夫心疼我老丈人,就跟我说了您的事儿,她说您当时也是骨癌,也被下了病危通知单,您后来回家了,原本只有一个月的寿命,您却战胜了病魔,到如今都三年多了!我想求求您告诉我,到底您是服用了什么药才治好病的?我老丈人年纪不大,人也很善良,实在是不该得这种致死的病啊!”
说着,李大明就双手把罗方华给他准备的二斤桃酥、二斤白糖,还有一个红包,红包里包着二十块钱。
李大明一股脑地把这些东西都塞到老人手里。
那知道,看着家贫如洗的老人,却恍惚怕这些东西烫手一样,忙忙地就把东西又递给李大明,嘴里连连说,“我不知道,我什么药都没吃,是病自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