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名额!”
李兆驹想都没想就说道。
“哼,那还不赶快杀鸡宰羊去?我就不明白了,我这样一个精明的人,怎么就能生下你这种愚钝的儿子,我真该好好审审你娘,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种?”
“你个死老头子,你想问啥,你问啊,我会好好回答你的!”
他老婆的脸色已经变了,满是阴鹜,一双恼怒的眼睛盯着李文清,李文清马上怂了,陪着笑脸说,“你就别耽误了,赶紧去置办菜吧,儿子若不是我的,我会这样为他尽心竭力吗?”
“哼!还没喝马尿呢,就不说人话了!”
他老婆气哼哼地走了。
院子里很快就鸡飞羊叫,一片闹腾了。
“大明,来,喝茶!你这可是自己干好了不忘我们啊,我这个当村长的都为村子里出了你这样一个有出息的小伙子感到骄傲呢!”李文清碰出一脸的媚笑边亲手给李大明倒茶边逢迎。
李大明心里冷笑,过去他见了自己可是昂着头,鼻孔朝天的,真把自己这个村长当成霸王了。
现在呢?
呵呵,这就是人性本恶!
不过他嘴上还是说,叔,您客气了,您也一直帮我呢,就上回您还帮我去我家说我娘了呢!
为此我不还送你四斤白糖,二斤桃酥吗?
当然后头这句李大明没说,但李文清是老狐狸了,听话听音,他怎么会不明白李大明话里隐晦的意思呢?
当下讪笑着说,你看我这个脑子咋就忘记了呢,老了啊!
他说着就从炕前的柜子里拿出两罐麦乳精放在李大明跟前,“大明,我这段时间太忙,老得去乡里开会,所以你媳妇生孩子我也没顾上去祝贺,其实啊东西早就预备好了,昨儿你婶子还说寻思给你娘送过去,我没让,就你娘那偏心的劲儿,我估计这个东西送过去,你也捞不着,正好,你今儿个就回来了,你说我多有数!”
李文清说着就自己个儿先呵呵讪笑起来。
李大明把东西往李文清那边推了推,玩味的笑着说,叔,您可别这样,我今天来找兆驹兄弟去我们厂上班可不是图一您的这点东西,您也知道我们厂的效益在县里也是凑合着的,现在收临时工的消息还没散开,一旦知道的人多了,去应聘的能打破头!我忙里偷闲回来跟您说,就是冲着咱们一个村的,关系又好。所以,这东西我可不能要!
他顺手就把东西放一旁桌子上了。
“大明,瞧你说的,你们厂咋样我还不知道吗?临时工都给15块,这财势甭说县里了,就是省里市里也难找啊!你啊是个有心的,叔记下你这份情了,以后叔会报答你的。但是这东西呢,可不是为了这个工作的事才送给你的,我说了,就是祝贺你跟侄媳妇添了个大胖小子,叔跟你婶子都替你高兴!”说完,他又把麦乳精拿过来,这回又翻抽屉找了个兜子,把麦乳精装里头,很郑重地放在李大明身后,还不忘佯作生气地说,大明,今儿个你要是不拿上这东西,那就是不跟叔来往了,兆驹呢也不能麻烦你了!
“叔,您这样说,我就……”李大明做很是为难的样子,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听起来还不止一个人。
李文清脸色微变,愠怒道,这是谁?
他刚欲要出门去看,却听到他老婆余金枝说话间走了进来,“他爹,我二弟来了,碰巧我在街上遇上就把他也叫过来了,大明,我二弟喝酒可是个敞亮人,一会儿啊让他陪你多喝几杯,总是要让你喝美了!”
李文清的脸色当即就是一变,他怒瞪了余金枝一眼,余金枝只当没看见,而是一边跟她二弟余银祥介绍李大明,一边扯了儿子李兆驹去外头忙着准备午饭。
余银祥是个健谈的,很快就跟李大明聊起来,聊着聊着就往丰华厂上头引……
李大明心知肚明,这就是余金枝去把余银祥叫来的,目的当然不外乎一个,就是想争取一个丰华厂的临时工名额呗!
李文清也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出他老婆的用意。
可是,他心里没底啊,生怕名额紧缺,他老婆这样一弄,把李大明给弄烦了,连李兆驹的名额也没了。
所以,他心里这个骂啊,臭娘们,嫁给老子几十年了,到底还是总惦记着你娘家的那几块料!
“姐夫,你出去帮我姐宰羊吧,我在这里陪着大明就行了!”
余银祥倒是个不客气的,直接自己化身为李家主人,反倒是把李文清当成是客人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文清脸色一沉,冷声说道,“余银祥,这是我家!我可是没请你来,想留下吃午饭,就出去帮余金枝忙乎去!”
对于余家这姐弟俩,李文清不客气地直呼其名,显然心头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定的程度!
“不是,姐夫,你看我跟大明这聊得好好的,你就不能……”
他话没说完,李文清已经毫不掩饰地暴怒出声,“你不去帮忙,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瞧瞧,这还火了!不是我说你,姐夫,你这样可真不对,我好歹是你的小舅……”
话没说完,李文清就一个眼刀子丢过去,其眼底冷森森的寒意,直让余银祥打了一个寒颤,他不敢再跟李文清嘚啵,讪讪然地冲着李大明挤出一抹尴笑来后,就推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