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贺明让贺显附耳过来,将自己真正要贺显做的事道出。
&esp;&esp;贺显震惊瞠目。
&esp;&esp;贺明道:“贺家赌输了一次,但幸好我们还有赌,江鹭却无法坐视不理。
&esp;&esp;江鹭翻阅卷宗:“贺家的案子,判下来了吗?”
&esp;&esp;陪同的小官弓腰:“判下来了。男的流放,女的入教坊。入了八月就会让他们动身。”
&esp;&esp;江鹭:“谁判的?”
&esp;&esp;小官:“赵宰相亲自过问,亲自批红的。”
&esp;&esp;江鹭诧异抬头:“宰相?”
&esp;&esp;……宰相前些日子不是还想拖延时间,想将太子一军吗?赵铭和怎么突然转了兴,快速给贺家判了罪?
&esp;&esp;小官挠头,唏嘘道:“许是赵宰相嫉恶如仇,见不得贺家人这样鱼肉百姓吧?何况赵宰相震怒也正常——世子不知,多年前,宰相与先大皇子一同处置凉城的事,为了和盟,宰相与大皇子尽忠尽责。虽然后来是太子接手了凉城案子,但是宰相看到出身凉城的贺家,会难免想到当初凉城那些昏头的将士害死多少人,差点毁了两国盟约吧。
&esp;&esp;“赵宰相对贺家,可能是迁怒了。”
&esp;&esp;江鹭缓缓抬头。
&esp;&esp;他立在狱中阴翳角落,一重烛火照在他面上,白得几分诡异。
&esp;&esp;江鹭在一瞬间,气势拔然如剑出鞘,让陪同的小官朝后惊惧跌步。小官捂着心脏回神,见江小世子依然面白人秀。
&esp;&esp;许是狱中潮湿幽冷,他看错了。
&esp;&esp;江鹭轻声:“赵宰相先前和大皇子一起主和,主持凉城事务?”
&esp;&esp;小官咳嗽一声:“世子不要对外说啊。因为大皇子已经死了,现在做主的是太子。在宰相面前,可不能提‘大皇子’,宰相会不快的。”
&esp;&esp;江鹭将卷宗扔给小官。
&esp;&esp;他掉头便走,一言不发。小官手忙脚乱地收好卷宗,小跑着追上去:“世子不看了?世子这是去哪里?”
&esp;&esp;江鹭自然不答他。
&esp;&esp;但是江鹭出了开封府,便御马去了枢密院。
&esp;&esp;之前,他为了不引人注意,只让段枫调查枢密院中关于凉城事的卷宗。而今日,他突兀得知了十分重要的消息,他怀疑这些新消息和凉城的遭遇有关。
&esp;&esp;哪怕会引人怀疑,他也要亲自去一次枢密院。他将以“查贺家”作借口,以“贺家是凉城人”为理由,要求调阅凉城事变的卷宗。
&esp;&esp;他会记下这些内容,和段枫合计——
&esp;&esp;贺家,孔家,太子,姜明潮,曹生,大皇子,赵铭和……卷入此事的人越来越多。
&esp;&esp;江鹭知道得越多,却越冷静。他要一点点深入查,他要知道凉城是怎么一步步被火烧,凉城百姓怎么一点点远离家乡无处可归,两国合约,到底是怎么谈成的。
&esp;&esp;他要看清楚,到底是“和盟”,还是“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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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鹭从枢密院出来,已到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