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官道一侧,最上方摆放的头颅,是一名蛮族将领的头颅。
若不是伯爷有令,右日逐王不能杀,那里摆放的就是拓跋砚的脑袋。
同时,在京观前有一座巨大的墓碑,上面光秃秃的,还没有刻字。
林青慢慢地走到跟前,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刀如笔锋,笔走龙蛇。
[光汉三年夏,右日逐王率蛮精入大乾,为靖安军所斩,特立京观,以警世。]
[大乾自今,强矣,来敌皆可斩;]
轰隆隆——
最后一笔落下,天公似乎得到了感应,施舍下了一道雷霆,照亮了此地京观。
双目流血的头颅,折断的臂膀,有着恐怖刀伤的大腿!
即便是泥浆都无法将他们完全掩埋。
稀稀拉拉的小雨落了下来,清洗着靖安军的盔甲,血水顺着盔甲流下,滴落在地。
形成了一个个小型血池。
拓跋砚被押了上来,当他看到眼前的巨大土包时,忽然一愣,这是什么?
轰隆隆——
闪电照亮了他的视线,他的身体猛地僵住,一个熟悉的头颅出现。
那头颅在高处,空洞洞的眼眶像是两个黑洞,流出的鲜血昭示着他的不甘,与拓跋砚无声对峙。
拓跋砚还看到了熟悉的甲胄,熟悉的族徽,还有一具具不知是谁的尸体。
他们被淹没在泥浆里,小雨落下,血水带着雨水从京观上向下流,如那一道道蜿蜒的血河,令人生畏。
拓跋砚瘫坐在地上,鎏金甲胄也被血浸染得没了光泽,披头散发,很是狼狈。
林青慢慢来到他身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无声无息地注视着他。
“本伯请你来,是有事想要问你。”
拓跋砚没有说话,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原地,居然败了。
五十年,蛮子不止过了一代人,可能是两代人。
在拓跋砚出生之时,大乾已经衰落,草原乃是当世最强。
而他作为草原当之无愧的贵族,居然败给了弱小之人。
这对于拓跋这个姓氏来说,是耻辱!
见拓跋砚没有说话,林青只是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等本伯收尾过后,再谈吧。”
说着,林青一挥手,一旁的百余名军卒手中的长刀齐齐落下!
百余颗蛮子的头颅掉落在地,鲜血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