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自然是为攀上大皇子,加官进爵位列三台。&rdo;
青晏脱口粗鄙地呸了一声,这死家伙惯会忽悠人,&ldo;我可没看出你有这般宏图伟愿,不想说便罢,莫诓我。&rdo;
哑巴忙拉住甩手走人的青晏,匆匆比划,&ldo;一会见了大皇子,你只负责替我翻译就好,其余的之后再与你交代。&rdo;
说半天原来是怕他多嘴,青晏翻起白眼球更不爽快,&ldo;这话我听过不下十次。&rdo;
哑巴尴尬地赔笑,连忙指天立誓。
青晏摆摆手,无奈道,&ldo;行了行了,大皇子该等急了,快走吧。&rdo;他对哑巴一惯大肚能容。
偏远厢房。
红实木打制的桌椅床柜,床幔也只是寻常的绸缎花色,唯一一样多余的摆设,是书桌上的鱼缸。李徽凑近一看,几尾金鱼在水草间游得自在。
如此朴素的房间,它的主人,像个贪钱贪财的人吗。
得到甲士允许,二人走进后院,房门大开。哑巴站在自己房门口,曲指叩响三声。
李徽回头,施笑。
哑巴倒没让他尴尬,敲完门便进来了。
两人欠身行礼,膝盖半曲不曲的时候,李徽抱拳,腰杆挺直拜了一下,&ldo;不必多礼,我私入贵阁该当赔礼才是。&rdo;
哑巴手语,掌心朝上作了个请的姿势。
一旁青晏翻译道,&ldo;大皇子请坐。&rdo;
&ldo;士别三日,风闻庭兰苑哑相公独秀百花,特来一睹风采,果真和从前大不一样了。&rdo;李徽落座,手肘撑在桌沿,把哑巴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这话要出自别人之口,听起来实为讽刺,可是李徽不仅语气,连带眼神,竟是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连青晏这么计较的人,也没听出星点的恶意。他绕过哑巴身后,沏上一杯茶奉到李徽面前。
李徽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虽未说谢,但这细微的动作让青晏觉得自己用虚伪评价大皇子似乎有失偏颇。
&ldo;两位也坐吧,请。&rdo;
于是青晏坐到李徽对面,哑巴坐中间。
&ldo;我记得初次见面,哑相公又瘦又小,那时年少无知,现在想想着实荒唐得很。&rdo;李徽忆起多年前哑巴被他们三人当活靶子的事,露出几分愧疚的神色。
青晏看一眼哑巴,不曾想二人早就相识,转念又想到哑巴方才提醒他切勿多舌,又多瞧了他一眼,意味深长。
哑巴理所当然假装没看见,面带微笑从容自若地面朝李徽。
&ldo;只不知哑相公因何故沦入风尘之地?上回我提醒南城,底下人犯错,略施惩戒便好,罚入青楼实在不妥,他怎还未将你带回府?&rdo;
哑巴毫不犹豫地比划起来。
李麟目光聚神,可惜哑巴刻板的笑脸揣测不出半句话。
&ldo;哑相公说,他脱离戾王府自食其力,以后都不会回去。&rdo;
哑巴颔首附和。
李徽坐直身子,端起茶水小抿一口,&ldo;既如此,不如去我府上,帮着打点家事,你看可好?&rdo;
青晏恍然觉悟,哑巴独揽四品以上朝官,为的就有朝一日李徽寻上门找他。
哑巴歉意十足地笑了笑,手势打得飞快。青晏看着他比划,表情五彩缤纷堪为精彩。
那厢李徽只觉得眼花缭乱,见青晏青白红相互交替的脸色,万分好奇哑巴到底回应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