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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薇抗议：“我真是受不了被你当成‘强抢民男’的女强盗，我们交往还是他先跟我提的，而我，大发慈悲地答应了。”宇波妇唱夫随：“没错，交往是我先提的。”看来男人的暗恋和谈恋爱可以分开来进行，暗恋一个女生，然后和另一个女生谈恋爱。也就是杰哥那种极端的男人才会千里迢迢自驾游去西藏，为自己的暗恋找寻一个答案。乔英带几分沧海桑田地感叹：“我只当了两年兵，世界就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幸亏我只当了两年兵，还不至于和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脱轨。”毕薇吸一下饮料：“你少来。说说你吧，去年暑假越北杰自驾游去西藏，你们是在那个时候交往的？”余光瞄一下宇波的反应。理科男不擅长做表情管理，心里有什么，脸上就有什么，宇波脸上显出几分遗憾的哀意。“嗯。他去军营找我，我们就交往了。”“越北杰那样的身家背景，对一个女生这么钟情，真叫我大跌眼镜。不提我跟他当初的那点过节，他这波自驾游去西藏找你的操作，在我这里刷了不少好感。试问哪个女生顶得住男人驾着豪车，穿越大半个祖国去寻爱自己？”宇波脸上的哀意转为低落。毕薇抱住他胳膊，眼睛看着乔英，笑容春意明媚：“我去年看了越北杰自驾游的微博，本来也想叫上宇波在北京周边玩自驾游。可是他整个暑假都待在b大的国家重点实验室里工作，白天当白天用，晚上也当白天用，我想见他都只能通过视频连线。在你当兵的这两年，他也没闲着，发了好几篇期刊论文。”踩着闺蜜男朋友的肩膀抬高自己男朋友的档次，此种操作，的确有她鲜明的个人风格。宇波要是没在场，乔英这会子已经骂她是死人了。当着宇波的面，给她发微信：[你再通过拉踩越北杰来炫耀自己男朋友，我可要走人了。]毕薇在桌下看完微信，咬着吸管媚眼望天，想必有把闺蜜的警告看进去。乔英心里呸她一声“德性”，跟宇波聊起他们物理的事：“我看过你发表的那几篇期刊论文，都是关于量子方面的，你是决定了以后要往量子力学方向发展吗？”聊到自己的专业，宇波的腰杆立马直了直：“我想从事研究波粒二象性。你呢，有没有感兴趣的方向？”“我想往半导体芯片这个方向发展。”宇波白净的脸庞一亮，有种被阳光照耀的感觉：“很不错啊，正好国家在芯片这方面一直受外国打压。国家缺什么你就研究什么，不愧是当过兵的，根正苗红，我现在就可以预言一位芯片领域大佬的诞生。”如果是不认识越北杰以前的乔英，被同行这样捧杀式地夸奖，她大概率会淡定地摆摆手，然后说：“目前还只是处于想法阶段，可能我过几天又不想研究芯片，改去你的量子力学领域。”跟越北杰厮混后不免近墨者黑，沾上他的一些习气。被宇波这样夸奖，她带着三分得意地摆摆手，然后说：“目前还只是处于想法阶段……量子力学领域。”回答的话都一样，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样，从“淡定”变成“春风得意马蹄疾”，让她这个原来的高冷学霸变得更平易近人，笑容也更具生命力。宇波受她的笑容感染，也大笑起来：“那太好了，欢迎你也来研究波粒二象性，方便我遇到问题随时可以问你。”乔英：“哈哈哈哈……你把我当成chatgpt了！”宇波：“哈哈哈哈……那你还不至于厉害到那个份上，你最多就是个度娘ai。”乔英：“哈哈哈哈……你会害作者被读者骂我跟你说。”两个物理同行旁若无人地开彼此玩笑。被他们无视的毕薇，突然皮笑肉不笑地发声：“他应该会被越北杰骂吧，有事没事找人家女朋友问问题。”越北杰人不在，精神犹在。两个物理同行的谈笑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压力束缚，不再轻易谈笑，沉默笼罩在他们之间。乔英神经质地感觉越北杰的眼睛就在某个自己看不见的角落，强烈且愤怒地视奸着她和其他男人说说笑笑。宇波也因为自己和曾经暗恋的女生谈笑风生，忽略了女朋友，心里一阵愧疚和内疚。毕薇把场面弄得有些尴尬，是因为她对男朋友的戒备心太重了。她既想向闺蜜炫耀，曾经暗恋你的男人，现在是我的男朋友；看见男朋友和曾经暗恋的女生谈笑风生，心里却又嫉妒和紧张。所以说，两个女孩子的茶话会，一开始就不该带个男的过来碍手碍脚。毕薇“社交美人鱼”的诨号倒也不是白封的，自己把场子搞冷，自己再另起话题：“宇波，你有没有跟乔英说过，你已经在为出国读研做准备了？”宇波：“还没说，现在你替我说了。”其实他以前有跟乔英说过自己如果要出国，大概率会在读研的时候出去。那些在物理领域真正有天赋的理科生，几乎都会选择出国进海外名校读研读博。乔英不感到意外，她只是再次感到一股生无可恋的绝望：“天呐，越北杰明年就大学毕业了，你也开始准备考研了，只有我，连大一都还没开学。”宇波笑了：“你别着急，暂时的停留，是为了走得更远。”乔英警惕地问：“你在国外读完研究生和博士，会回国发展的吧？”物理想要研究个明堂出来，靠兴趣和努力是没有用的。古今中外那些物理祖师爷们，他们的成就是靠兴趣和努力创造出来的吗？不是，他们单纯就是拥有一颗天才的脑子。宇波是她认识的同龄人里面数理思维最好的，他不是那种只会通过搞题海战术来提升自己的物竞生，他是真的有物理天赋。她希望宇波不要跟其他物理人才一样，出国读了几年书就改变国籍，定居国外，为外国的科技进步发光发热。宇波：“我……”毕薇替他说：“他到时候在海外读完博士，在海外肯定有了一定根基，一回国，岂不是要从头开始，而且我也会跟他一起出国打拼。生活方面我会照顾他的，他只需要潜心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耕耘就好。”宇波默认了女朋友替他说的话。乔英大概知道毕薇找宇波当男朋友的主要原因了：跟宇波一起出国，然后两个人一起变成外国人，不回来了。找男朋友确实要看钱，但不能只看钱，也要看男方的未来现金流折现。宇波很有物理天赋，留在国外发展肯定会得到重用。毕薇应该是看中了他未来的现金流折现。宇波还有一副好好先生的随和脾气。毕薇跟他谈恋爱，以她的手腕，拿捏他还不是小菜一碟，比跟那些有钱的富家子弟谈恋爱省心省力多了。别人的恋情，别人冷暖自知。乔英也不便过多发表自己的意见，搞得大家都不愉快，她只能说：“宇波，我还是希望你读完博士能回国发展。”三人的熟人局散场，乔英被男朋友的豪车接走。毕薇也坐上男朋友用20万分期付款买的特斯拉。“回国发展，乔英真会跟你说风凉话。她自己已经坐上千万豪车，然后劝你在国外读完博士，抛弃国外的一切，回国从零开始。”“乔英应该是不想物理人才都流失到国外。多少钱的豪车那也是她男朋友的，我在国外读完博士，到时候她现在这个男朋友和豪车可能都不在她身边了。”毕薇杀气腾腾地瞪向开车的他：“你就盼着越北杰和乔英分手的那一天！你在国外读完博士，我可能也不在你身边了，你正好回国跟乔英一起从零开始。”宇波早已习惯她的刁蛮，他也不恼，用温和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乔英让我回国发展肯定不是在说风凉话，她纯粹就是不想人才流失。她也不是那种看对方有钱就跟对方交往的女生，不然怎么会跑去参军自讨苦吃？你比我更了解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