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安静的缮国府今日格外的热闹,正厅内不时爆发出一阵争吵声。
石老太君在孙女石燕儿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大厅,见到二人厅内一静,随即响起七嘴八舌的声音。
“石老太君请我们过来所为何事?”牛继祖冷声问道。
“缮国府早就投奔了当今,就不怕当今起疑心吗?”柳芳笑着问道。
“缮国府如今真是好大的排面,就连禁军都能指挥的动,晚辈佩服啊!”陈瑞文阴阳怪气的说道。
“陈兄这就忽略寡闻了吧,谁不知道石光珠娶了宗室女,同皇家攀上了关系。以后啊,咱们还指望着缮国府给碗吃呢!”马尚端着茶笑呵呵的说道。
“我就说咱们这些人中就数石光珠最聪明,你们还不相信,如今见到石家的能耐了吧!”说这话的是侯孝康,他眼神轻佻的扫过石燕儿。
“都说完了吗,说完了可就该老身了?”石老太君声音平静的说道。
“您的辈分最长,咱们就是没有说完也要停下听听您老的啊!”马尚放下茶盏故作恭敬的说道。
“你……”
“燕儿,退下!”
“祖母!”
“咱们家还没沦落到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撑场面!”
“是,孙儿知错。”石燕儿咬牙退到了石老太君的身后。
“老太君这就说错了,谁不知道咱们飞燕县主深得圣心呐。您就不怕回头飞燕县主进宫哭诉,惹的咱们圣上心疼?”侯孝康对着石燕儿挤眉弄眼的说道。
“侯家小子,你是不是觉得老身拿不动刀了?”石老太君冷声说道。
见石老太君动怒,侯孝康立刻闭上了嘴。他可不敢小看这个老太太,当年太上皇要给缮国公送美人,这位可是直接提着刀闯了金銮殿!
“还不给老太君道歉,你呀,早晚坏在那张破嘴上!”马尚忙给侯孝康使眼色。
“哼,光珠兄妹俩也算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他们兄妹还要喊你们一声叔伯,你们看看你们哪有一点做长辈的样子?!”石老太君怒道。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您请我们过来到底有什么事?”牛继祖闷闷的问道。
“你们对荣国府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还能有什么看法,不过就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罢了。”柳芳冷声说道。
“当今陛下不是那种人,若他真要报复咱们,咱们还能安稳这些年?”石老太君柔声问道。
“若非太上皇,只怕咱们早就被清算了。”陈瑞文冷声说道。
“你们认为太上皇真的有那么大能耐吗?若他能在陛下的手中保下咱们,还会被逼着退位吗?”石燕儿讽刺的看向众人。
“咱们这些人是太上皇同陛下争斗的砝码,有咱们在他在朝中就有着一定的话语权。当年陛下虽然坐上了那个位置,到底还是伤了筋骨。”
“如今太上皇病重,又被翻出边境一战的真相,无论在朝堂还是在民间,太上皇的声誉都受到了严重打击。”
“当今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再加上大盛书院的人才输送,他早就不用忌惮咱们手中的势力了。”
“都等着吧,今日是荣国府,明日就不知道要落在谁头上了。”柳芳的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悲哀。
众人听后也都沉默下来,并非他们同荣国府有多深的交情,而是从荣国府身上感受到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悲凉。
“你们知道当今为什么要查封宁荣两家吗?”一道娇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