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样子对外人可以,但不应该拿来对她。
她冷下来的眼神和惯常温和持重的样子差距极大,从春水盈盈到冰冻三尺,不过一息之间。
人精如乔木立即捕捉到这一丝差别。
他瞬间收去笑意,认真地看着。
片刻后,他上前一步。
50星币一晚的旅店本就只有巴掌大,他这一跨,竟是直接跨到了床边。
不等苏执象反应,乔木撩起长袍下摆,没有丝毫犹豫地跪下了:“徒弟实在不记得了,请师傅责罚。”
又是这招。
负荆请罪,甘愿受罚。
苏执象慢慢松开弥殃的衣角。
这位徒弟的花花肠子很多,她是早就知道的。
还是孩子的时候,乔木就会这一套:但逢犯错,只要抢着承认错误领罚,苏执象就会狠不下心责骂他,而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如今,他们地位早已千差万别。
现在的她是刚出狱的联邦普通公民,而乔木是最好的异能学校中最好的校长,还肩负天灾救世主的盛名。
如此悬殊的地位,他还愿意在自己身上花以前那种小心思……
也不知道是太用心还是太没心没肺。
苏执象沉默着,发现自己不会对付这样的乔木。
好在她想得开:不会,那便不说,不谈,不提。
言多必失,不说最好。
她收回审视的目光。“不认识就不认识吧,也不是啥重要的人。你来的真是时候,我刚好发愁回门的事儿,这下有你带路了。”
乔木嘴上欣然答应。
但身子跪的笔挺,没有半分要起来的意思。
苏执象去拉他,反被抓住手。
乔木两只手握住她,像抓住神明垂下的橄榄枝。
“师傅,你不信我了。”
苏执象心中翻涌。
对自己人,她本就不擅长甩冷脸,乔木更是吃得透她,招招不落空。
可惜这事不行。
这事不一样。
闭上眼睛,苏执象狠下心来。
“你要是真希望我信你,现在就不会说这些。”
而是应该主动解释消失的原因、身份的变化、不可告人的机关。
而不是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地装可怜。
这话釜底抽薪,一下子点出二人最核心的矛盾。
乔木全身僵住,愣在原地。
“师傅,我千错万错,不会拿千里门和您开玩笑。我现在这样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我实在是有苦衷……”
他深吸一口气,眼眸中转出泪花:“等能说的时候,我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都说给您听。所以,不要不信我……乔木有再多的坏心思,也不会用在师傅身上,更不会用在千里门身上。”
听见他提千里门,苏执象不禁心烦意乱起来,把手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