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至简无心热闹,只看向薛程。
虽然心中早有最优解,姓薛的会引来大麻烦,不能带走,但他该征求彦时安的意见。
他指向草地上横躺着的薛程,“他怎么办?”
彦时安颠了颠手中的命牌,“有了证据,死活随他吧。”
仿佛怕下一秒就后悔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快步跟上走远的三人。
***
越向林深处,香味越浓郁。
“这里,就是荒芜开始的地方。”
死水微澜,草木枯黄至泛黑,近似腐烂。一夜之间,飞瀑断流,水位突降,溪水枯竭。
彦时安靠近几步,本应是浅青色的池水,却被染成赤红,水面上映着斑驳的黑枝,“是蛊毒吗?”
兰识以笛引蛊,水面未生波澜,这四周已无活物。
兰霆,“别白费力气了,西鹤拓人试过不少法子。”
“你知道什么?”
兰霆不想理会步六孤辰,挪开目光,“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也不会向商队讨消息了。
彦时安已习惯两人作风,只向深坑望去,水面映出人影,池中混浊不已。
李至简察觉水中浊气渐起不对,警惕着走至她身后。
她听出脚步是谁,回头悄声问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李至简默认了。
彦时安重又看向水面,水下有一张人面,缓缓贴了上来,与她的影子重叠。
恐兰识看出异样,她努力抑制住惊呼。
李至简跨步上前,手掌覆上她的肩膀。
彦时安背后生出一圈法阵,水中的人面如鱼戏水,倏忽间被水波打散。
李至简安慰道,“你看到了,还好吗?”
“无碍。”肩头暖意渐生,驱散了方才攀上脊背的寒气。她缓了缓,开口问到:“兰识姐姐,就没人去水下看看吗?”
未等兰识答复,兰霆打断他们想下水的念头,“下去的人都死了。后来越传越邪乎,此地便无人敢来了。”
无人肯来,他们在此就是安全的。
“时安,我们就歇在这吧。我对此地比较熟,和他们两个在四周看看有没有端倪,顺便找点吃食。”
待几人离开,彦时安好奇道,“你都知道些什么?可以说吗?”
李至简点点头,“众灵枯死,不单单是蛊虫作祟,还因此地怨气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