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韩锦安也知道了。
“哥哥可是要去北境?”
她窝在韩承的怀里,声如温玉,温柔而恬静。
韩承把她脑袋板正,迫使她面对自己,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沉声道:"安安,莫怕。"
她小心翼翼的讨好,灼痛了他,他受不住。
“我不怕,我才不怕,有哥哥在,我就天不怕地不怕。”
韩锦安仰着头,纤细的脖颈袒露在韩承眼前,弯出优美的弧度。
声音轻轻低低,却又沉沉入耳,似撒娇又似低喃。
韩承的视线却一直落在她的脸上,眸色深沉。
韩锦安眼底快速掠过一丝不自然,倏地垂眸掩饰。
伸手软软地攀住韩承的脖子,低低地问:“哥哥会去吗?”
韩承沉默片刻,低叹一声,似乎被她打败,伸手环住她的腰身,道:“父亲主动请缨,安王同去。”
“父亲?不行,父亲身体全是暗疾旧伤,刚刚养回来些,北境一趟就前功尽弃了。”
听到威远侯要去北境,韩锦安再也掩饰不住担心,一脸慌乱地看着韩承。
"哥哥不去,爹爹也不去,让他们去……"
这个他们是谁,韩锦安不知道,但大夏的武将不止爹爹与哥哥,为什么他们不去?
爹爹去了会没命的……
韩承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满脸的疼惜,温声道:“安安别急,此事还未定下来,明日早朝皇上会与文武百官一起商讨,结果怎样……会有办法的。”
韩承尽可能的安抚着她,试图让她平静下来,今日她太紧绷了。
明日,也许明日她就能松缓下来,到时再与她讲道理,她或许就能接受。
祁连山脉连绵纵横几千里,里面九曲八弯,进入秋季,山脉之内全是极端气候,大雪封山是常态,进去之后九死一生,基本上生还无望。
而就在这山脉腹地的最深处,有一处山谷,气候适宜,花草树木郁郁苍苍,那是唯一的生门。
这是他前世试飞机关鸟时,机关鸟方向失灵,无意被带入祁连山脉,在天上飞了两天两夜,最终侥幸落在了山谷,此后他又几次飞跃山脉,可一直没能探出路来。
前世那一战,北蛮人就企图把他们逼上山,困死他们,安安在梦中几次提醒他不要上山。
还好关键时刻他想到了山谷的那条小溪。
于是他们绕过几座山,找到了山谷河流的水源,顺着水源而行,他们进入了山谷。
进入山谷后,他才发现,山谷另一侧是陡崖,顺着陡崖而下,就是距离北蛮军营二十里路的粮仓,也是他们的大本营。
这也是前世北境一战,他与父亲能活下来并反败为胜的关键。
可复杂的山脉,白茫茫一片,几乎一样的环境,几乎分辨不出区别,即便他能画出地形图,没有进去过的人,也无法选出正确的道路。
且他有一种直觉,军中出了内奸,山谷之事他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所以,除了他,没人能救出萧远与大皇子他们……
晚间,沐浴后。
韩锦安一直有意无意地黏着韩承,哪怕是韩承沐浴,她也站在净房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说着话。
躺在床上更像八爪鱼一般,手脚并用地搀着韩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