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八卦:“那不就是刘家大小姐的未婚夫木之易?上次见他时还一大堆人围着呢,现在可是落魄得很了,真是教人唏嘘。”
景阳没说话。
小朱只好看着高梦:“你说是吧?”
高梦从来不爱八卦:“不清楚。”
好吧,难得碰到这么一件上好的八卦,却无处可八。
小朱也是有些郁闷。
木之易带着行李,入住进一家小客栈中。
当夜,月上柳梢,夜风微凉。
木之易所在房间的窗户被人悄然打开,一道身影飞跃而入。
面墙而眠的木之易自梦中惊醒,他迷迷糊糊正待要转个身,突然,脖颈间一凉,一把尖刀架在了他脖子上,明晃晃的刀刃触肌生寒。
木之易顿时一下便清醒了,但人在刀下,他也未敢有任何动作。
身后之人也不直接杀他,也不出声。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木之易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
身后之人压低声音:“可是你出卖了刘家?”
木之易道:“在下不过一介穷书生,虽曾承蒙刘小姐青睐,但对刘家内部事务概不知情,又何来出卖二字?”
“撒谎!你若认了,我便只要你一只手臂即可,你若继续撒谎,休要怪我取你性命!”
刀刃切破皮肉,鲜血顿出。
木之易闭上眼:“张兄这是要逼在下承认没做过的事么?”
刀刃停下,拿开。
身后之人冷笑了一声:“你倒是好耳力。”
木之易转身坐起,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将屋里照得亮堂,他也看清了来人——正是他口中所说的张兄,刘家曾经的头号打手——张毕。
木之易伸手捂住脖颈上的伤口,不让鲜血流得太多:“张兄此时还不忘旧主,在下十分钦佩。但张兄也该知道,刘家的重要事务,便是你也未必全部知情,更何况是我?”
“再说了,我出卖刘家可有什么好处?若是刘家不出事的话,在下的日子要好过得多吧?”
张毕黑着脸,没说话,只把手中的尖刀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也不知道到底信了木之易的话没有。
木之易:“张兄?”
张毕抬起眼:“废话少说。我问你,现在刘家一干妇孺尽皆为奴,刘大小姐也在其中,接下来,你待如何?”
木之易答得倒是干脆:“能如何?恕在下无能为力。”
张毕见他这个样子,不禁皱眉:“你若想将她买来,我可以给你银子。”
谁知木之易竟摇头:“多谢,不必。”
张毕怒了:“大小姐以往对你如何你自己清楚!现在你竟不想救她出来?”
木之易苦笑一声:“张兄以为,在下当初为何要同意刘家的婚约?”
“为何?”
“自然是因为,在下贫寒,而刘家家大业大,堪作靠山。但现如今刘家倒了,我明哲保身都来不及,又何必去沾上这烂摊子?”
张毕气极反笑:“你倒是肯承认。”
木之易并没有引以为耻的自觉:“张兄重情重义,自然同在下不一样。既然如此,张兄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