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信解释:“一个身娇肉贵的公主,被人砍了手指,会连滴眼泪都没有吗?”
不仅没哭,还能冷静地给自己包扎上药。这像是一个公主能干的事?
景阳闭上眼,一副懒得和他说话的样子。
穆信也不知说什么好,估计说了景阳也没心思听。
他干脆又趴回地上,安抚自己一直在抗议的受伤的臀部。
他一边趴着,一边想,安王是真的要把那截断指送给太后吗?
以后每天都会来切掉这个假公主身上的某一部分,然后都送给太后?
可公主都是假的,太后看了会心疼吗?哦不,可能太后不知道她是假的。
但就算如此,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吧?
要杀就一刀杀了,这一点点的切,怎么都觉得有些……反正他不喜欢事。
想到对面的景阳每天都要少一根指头,直到十指全无,然后再到手掌,手腕,手臂……从一个四肢健全的人,一点点残缺破烂……唉,可真是渗人。
两人这样各自趴着,也不知趴了多久,景阳突然开口了。
“你不觉得,安王待我有些奇怪么?”
穆信道:“哪儿奇怪了?”狠是狠了点,但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毕竟,她是假公主。
景阳道:“倘若我当真是假的,那安王不应该第一时间关心真正的公主去哪儿了吗?”
因为没什么精力,她说得很慢,但很清晰:“而我又是如何冒充公主的,背后有什么人?为何这些他都不想知道?甚至连审也不审,问也不问,就直接让人来割我的手指?”
穆信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此事确实有些奇怪。
但安王此人,他是摸不透的。
不仅他摸不透,连二皇子都摸不透自己这个叔叔。
谁知道安王心里有什么打算呢?
或许他就是想让这假公主害怕,所以先给她个下马威,然后到时候再问她话,也许她就什么都说了?
不过,他瞧她这样子,却不像是个会被轻易吓到的。
她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断指时,就像在看一碗白开水。
比他们这些舞刀弄枪经常受伤的人还淡定。
既然她不是个会轻易招供的人,那不如……自己先套套她的话?
万一套出来什么,到时候也好凭此功劳为师兄求个情?
他套她的话,也没什么好愧疚的。
他方才虽然给她伤药还安慰了她几句,但那只不过是因为有些看不过眼罢了。
说到底他们的立场还是不一样的。
他想到这里,问:“反正你都已经暴露了,不妨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冒充公主?”
景阳还是之前那句话:“本宫没有冒充。”
手指都被切了,还不肯认?
穆信见此路不通,换了个说法:“行,那这么说吧,你能不能看在我方才给你伤药的份上,到时候万一招供了,能不能别拉我师兄下水?”
景阳道:“本宫就是公主,何来招供?”
“好好好,你真的是公主。”穆信无法:“那你万一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