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有马疾行,有声高呼:“让道,让道1“
玲珑为任何一点细微动静而心动,忙拉开车帘。坐在车中的姜循心知肚明玲珑的用意,她心中微暖,又有许多无奈。她顺着车帘揩开的一角布隙望去一一
骑士背着包袱,驰马疾行于御道,高呼所有车马为他让路。
姜循道:“看他衣着,应是驿亭吏员。看他如此急切的模样,应是邸报送到了东京,他要送去中书省政事堂吧。“
玲珑:“和我们同路。娘子,我们有相熟的官员,那这吏员这样着急,想来今日邸报内容很重要。我们要不要看过邸报,再去东宫啊7“
姜循漫然笑:“若当真重要,邸报也会送去东宫。到了东宫再看,也是一样的。
但是今日送来东京的邸报内容,似乎十分重要。
姜家马车这一路,已经遇到了好几个送邸报的吏员。他们将邸报送去政事堂,
也送去各位官员的府邸。如此忙碌的吏员,让姜循也生出了几分好奇。
到底生了什么事?
难道哪个地方又有天灾人祸,或是战火又起?
姜家马车停到宫门前,姜循提裙正要下车,车门外有人叩门。外面侍卫小声说,是一位效忠未来太子妃的大臣家中仆人看到了太子妃的马车要进宫,那大臣特意送来邸报,说此邸报内容轰然,未来太子妃也许需要知道。
车门打开一道缝,坐在车中的姜循,打开了这
封送来的邸报。
她起初只是好奇,然而当看清邸报内容时,她猛地起身,头磕在车顶,撞得她重新跌坐下去。她手指抖,手中卷书扔了出去,础在地衣上。
玲珑:“怎么了7“
玲珑捡起这封邸报,而姜循伸手抢过。玲珑凑上去,和姜循一同看邸报讯息一一
南康王召天下书,和小世子江鹭断绝父子情,上书朝堂,请撒江鹭世子爵位,
改为自己的女儿江飞瑛请爵位。
南康王宣称,南康王府一脉,自今日起,和江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王府世袭爵位,当由江飞瑛继,而不是江鹭。
玲珑脸一下子白。
自古以来,撒爵之事并非没有,可基本都由朝廷裤夺。朝廷裤夺爵位亦要时间,亦要考察。可若是父母出面要求朝廷禄夺爵位封号,通常…通常只要上书偷可,无须时间。
然而谁人父母忍心裔夺自己孩子的爵位?虎毒尚不食子。谁家子女与父母闹得天翻地覆,才会让父母忍无可忍,让父母上书要求毁掉自己的孩子?
何况这是南康王亲自手书,南康王府的印记拓在邸报上,将随之传遍整个大魏。整个大魏的官府、朝堂、百姓,尽会知道。
玲珑颤声:“怎么回事?小世子做了什么,让南康王这样恨他7“
对啊。
姜循也想知道,南康王为什么这样恨江鸯,要这样毁掉江鸯?
姜循煞白着脸,握着邸报的手不停抖,她抖得几次由邸报自手中脱落。最后是玲珑捧着这卷书,和姜循一同看下去。
邸报附一封《与子断绝书》。
南康王在书信中,厉数江鸯几桩大罪。
例如,江鹭自来乖庐,不敬不孝,数年前为一女子而要和父母断绝关系,因那女子病逝而疑心自己父母,离家出走。
玲珑当即去看姜循的表情:她从姜循口中模糊听过这段故事,可是娘子口中的故事,似乎不是这样的。
姜循接着看下去。
南康王再斥责江鸯为人慈而懦,军中不服者多,难以掌兵。南康王说此前剿匪,江鹭无法收服江南十三匪,甚至被十三匪所摇,全靠自己的女儿永平郡主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