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妃长孙氏,是上党王之后,河南洛阳人,家世虽不比关中世族,但在地方也是赫赫有名的家族。
其兄长孙洪,如今正是临州刺史,在朝为官,虽不说上权倾朝野,但亲妹妹被害,他身为臣子也是会向杨坚要个说法的。
乐平明白了过来,道:“有人想把事情搞大,逼着陛下除去蜀王!”
肖元元眸色黯了黯,没有应声,乐平公主看向肖元元,眼中有些难以相信,接着道:“你说,是不是太子?”
肖元元犹豫了一下,回道:“我不知道——按理说如今是他在统管京都,坊间有此传闻他难道都没听到么?”
乐平公主气得朝榻桌上狠狠一拍,道:“不可能——蜀王无意储君之位,蜀王对他没有威胁,他也答应过了,不会对蜀王下手!”
肖元问道:“那这坊间传闻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乐平公主站起身来,摇了摇头,道:“我不信,无论如何我都无法相信——太子是出尔反尔之人!”
肖元元垂下眸来,不发一言。
乐平公主坐回到榻上,冲着外面叫了一声:“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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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外面并没有声响,乐平公主又叫了一声:“白鹭子——”
“奴婢在——”院外传来白鹭子的声音,看看刚刚白鹭子把人都遣到了院外,所以才一时间没有到听乐平公主传召。
白鹭子急忙走了进来,朝着乐平公主行了一礼,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乐平公主回道:“派人去跟太子传话,我要见他!”
白鹭子问道:“现在么?”
乐平公主道:“越快越好。”
白鹭子应了一声:“是。”便忙下去安排了。
听闻乐平公主派人传信见他,太子十分惊讶,当即便推了晚上的事务,带着两个亲侍就到了公主府。
太子在清吉堂正堂之中等了一会儿,乐平公主才一脸严肃地从内殿走了出来。看到乐平公主,太子站起身来,直接问道:“今日天已这么晚了,阿姊寻我是有什么事么?”
乐平公主也没有绕弯子,坐下了直接问道:“蜀王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太子跟着乐平公主也坐了下去,一脸不解地问道:“如何处置蜀王,父皇不是已经有了决断么?阿姊为何又来问我?”
乐平公主拧了拧眉,道:“若是不考虑陛下,全由你作主,你要怎么处置?”
太子笑了一下,回道:“不瞒阿姊,若是让臣弟来处置这件事,大致跟父皇的决断也差不多。
蜀王私德不修,养个男宠虽无伤大雅,但那男宠逼死王妃,说出去实在不大光彩,还是尽快了结的好。”
乐平公主气道:“你既知不光彩,为何还任由这件事传扬出去?如今闹得坊间皆知,难道这就光彩了?”
“什……什么?”太子一怔:“坊间皆知?”
“你不知道?”乐平公主皱着眉说道:“元元一个天天不出府的人都听到了这个传闻,你竟然不知道?
你身边的人没有提醒你么?”
太子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由得晃了晃头,顿了一下道:“这些时日来臣弟真是忙昏头了——
我把蜀王妃之死的事禀报给了父皇,父皇也有了决断,只等着父皇传旨入蜀,处决了那万智光就行了。
这件事在臣弟这里,已经算是结束了,臣弟只想着瞒过母后就好,所以臣弟便没有再关注这件事的后续,谁不知道这件事竟然传了出去!”
乐平公主凝视着太子,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却一无所获,于是试探问道:“这件事情不是你故意放出去的?也不是你有意推波助澜?”
太子闻言满眼震惊,叫道:“我为何要这么做?这不是纯属自找麻烦么?”
乐平公主问道:“蜀王连陛下都敢违逆,你难道不怕蜀王日后对你不敬,你难道不想借此除去蜀王?”
太子被气笑了,忍不住说了真心话:“臣弟除去蜀王有什么用?无论是废太子,还是汉王,他们哪个不比蜀王对臣弟更有威胁?
满朝上下若是知道——臣弟连蜀王都容忍不下,谁还能相信臣弟能兼容天下?”
乐平公主愣了一下,眸色一黯,低声道:“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