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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有些茫然的立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爹是怎么了?前一秒钟还好好的同自己在说着话,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那妇人蓬头垢面的,伏在地上人的身上哀哀哭泣着,“相公!呜呜,相公你怎么了?快醒醒……不要丢下我们娘儿俩啊……”
看那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天香楼的伙计就觉得晦气,忙忙的上前驱赶。
“怎么回事?哪里来了叫花子躺在我们店门口!快一边儿去!”
被人这样一番喝骂,那个少年有些恼怒的抬头,脸色涨得通红,“你说谁是花子?”
被那少年清亮的眼神一瞪,那伙计愣了一愣,这才发现这行人虽然灰尘覆面,但气质却是清雅,并不像一般的花子。
他眼睛眨了一眨,突地就想起前阵子在菜市场碰到的骗子来,一人蒙着席子躺在地上,另一人就哀哀哭泣说得了重病要筹钱治病。想到这里,那伙计的脸色越发的不善了,赶苍蝇一般的挥手,“去去去!就你哪!这样躺在我们门口算什么事!要骗钱上别处骗去!”
说着,那伙计就不耐烦的上前去推那几人。
那少年一看便知是饿得太久,分毫力气也无,被那伙计一推,一跤就跌在了地上。但即便如此,他也是死死的盯着那个口出不逊的伙计,“我们不是花子!更不是骗子!我们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没钱?被强人打劫?等会儿是不是还要说你爹得了重病没钱医治啊?嘁!你这种骗子我看得多了!”伙计颇为不屑的扫了一眼少年。
少年涨红了脸,口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是没能说出来。
月君混在人群中,看着那个少年犹如孤狼般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那伙计,不知为什么心头就是一酸。
蓦地,她的眼神被那少年衣襟下露出的一样事物吸引了过去——那是一块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牌子。看着那上面繁杂的花纹,月君只觉得莫名的熟悉,在哪里见过它呢?
“哎哟!你个小骗子!竟然还敢打人!”
场间突然喧哗了起来,却是不知那伙计说了句什么惹怒了那少年,只见那少年猛地冲向了天香楼伙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撞在了那伙计的身上。
那伙计自是不甘示弱,提起拳头就往那少年背上砸去。听着少年痛苦的闷哼声,那趴在地上哭泣的妇人也顾不得地上的相公了,忙忙的就爬起来上前想要把他们拉开。
奈何一个妇道人家,本就没什么力气,又饿了许久,哪里是一个壮年男子的对手?那伙计只轻轻一挥手,就把她推了个四脚朝天。
眼看着事情马上就要闹得不可开交,月君顾不得再多想,忙忙的冲上前去,一把扶住了那位妇人。
祝明礼同刁涯意见月君冲了上去,怕她吃亏。赶忙上去一把抱住了那个伙计,口中劝道,“有话好好说!怎么突然就打了起来,让人看到多不好!”
月君想起来了——那个牌子,前世的时候她在方立名的书房里见到过,那块令牌到她们家不久之后,方立名就发家了,连连擢升,从一个小小的官府知事,升为了一方知县。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微眯,虽然她不知道那小小的牌子到底有什么用。但是若是这个牌子真的同方立名发家有关,那么,无论如何,她也要防止方立名接近这一家人。
好不容易劝熄了双方的火气,月君看着那个少年,“小公子想来也是富贵之家吧?只是不知因何落难至此?”
那少年眼底闪过一丝警惕之色,但念在月君刚刚救了自家,也不好不理人家,只瓮声瓮气地道,“我爹娘原本是在北地做生意,想着落叶归根,于是举家南迁,却没想到路上遇到剪径的强人,财物尽空,人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得了性命。”
月君听了这番明显是托辞的话,点了点头,也不揭穿他,只笑了笑转移了话题,“那个,如果小公子不嫌弃的话,我们的铺子就在前面拐角处,几位可以去那边歇歇,看令尊似乎是病了。”
那少年眼底的警惕大盛,正要开口拒绝,突然身后伸过来一个枯瘦的手一把握住了他的腕子。
他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他爹醒了过来。
他爹面上泛着异样的潮红,剧烈的喘息着,咳嗽着,“咳咳!那就,咳,多谢姑娘了!”
“爹!”少年跺脚。
月君这才看清那老者约莫五十多的年纪,面上胡子砬碴的,眼眶深陷,显得无比的憔悴。然而他的腮边,却是闪着艳丽的桃红之色。
月君心里一惊,这是?桃花痨?
带着那少年三人回到铺子,月君让陈芷香打了水让他们一家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又去后院盛了三碗百合莲子粥过来。
一碗粥下肚,几人终于缓过了劲儿来,那妇人最先开口,“真是太谢谢姑娘了,你可真是好人!”
月君抿嘴一笑,静静的盯着她,状似无意的道,“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寻阳城人士吧?”
刚刚那少年说什么到寻阳城是为了要落叶归根,可是他们一家却是没有一个人有这里的口音的。而且看他们行为举止,一点都不像是商人,倒像是官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