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几位老夫人的表情各异。
“县令大人的母族乃清河崔氏,能看得上我们清川这种小地方的姑娘家吗?”
“我听说啊,像清河崔氏,太原祁氏,范阳温氏这些高门大户的小姐,那是以勋贵世家主母的标准培养的,县令大人是京城来的,看惯了牡丹的人,哪会看得上路边的狗尾巴草啊。”
“你这话也不嫌埋汰自个儿孙女。”
“话糙理不糙啊!”
“……”
曹老夫人没想到好好的一个聚会却谈论起了县令大人的婚事。
她们管得可真宽啊。
“县令大人年纪轻轻,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哪会谈什么儿女情长?你们若不信的话,就等着瞧吧,会有人比你们还着急的。”
曹老夫人说的是哪几个家族,其他人心里都有数,一时沉默下来。
见她们终于冷静了,曹老夫人这才提醒道:“我儿派人去请泥瓦匠了,你们家中若需要砌这土炕,尽早安排起来,别等寒冬过了才轮到你们家。”
“曹姐姐说的是,我那两个弟弟怕是还不知道土炕呢。”许老夫人坐不住了,让丫鬟伺候穿鞋。
“那我也回去了吧,改日再来叨扰姐姐。”
李老夫人也说走,其他人家里连一张土炕都没有,顿时更加心急要走,毕竟这天气是愈发冷了。
把她们送走后,曹老夫人又回到炕上,眯着眼打起了盹来。
等到晚间长子来看她时,曹老夫人只说了一句话:“许家的心大了,以后减少些来往吧。”
曹贵心中一凛:“儿子省得。”
???
翌日,寒风凛冽,像细密的针直往人的骨头里钻,冰冷刺骨。
唐一璇真是一步都不想踏出房门。
但不行。
她是县令,还要上班,纯纯的打工人。
为了让自己舒服些,唐一璇让黑虎几人在二堂院落的办公房里砌了两条烟道取暖,虽是简易版的地暖,但也不那么冷了。
然而大堂是不能胡乱拆的。
每天上午,唐一璇升堂处理完鸡皮蒜毛的案子,都感觉自己冻成了冰棍,冷麻了。
回到东花厅,用了午膳,她小憩一会,又开始做水泥实验。
除了黑豹之外,其他人已经没信心了。
唐一璇还在坚持着。
其实她记得水泥成分的比例配方,只是直接拿出来会暴露自己,这才连着做了好几天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