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不语,就连虞帝和皇后都保持着沉默,一时之间,席间除了人们的呼吸声,就只剩下了那密集如雨点般落子的声音。
快,太快了。
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限制下,虞帝几乎将战局控制在了几分钟之内结束。
这不仅要求下棋的双方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取舍,而且还要在取舍之中寻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一面。
这无疑是一场智力与体力的双重考验。
路寒不懂围棋,也不是什么高雅之士,看了几眼辨不出个虚实之后,便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视线。
不过他却发现江禾看得津津有味。
于是路寒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还懂下棋?”
江禾目光死死地盯着棋盘,嘴上说道:“不会啊。”
路寒无语凝噎,道:“那你看得这么入神?”
江禾理直气壮的说:“我不懂下棋,和看棋是两回事好吗?”
“什么意思?”
江禾没好气的看了路寒一眼:“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文道文道,看似是文道,实际上是符道,你以为为什么下棋也能够修炼文道?这两者都不沾边好吧。”
路寒有些明白了,迟疑的看着棋盘,说道:“你是说……他们看似在下棋,实际上却是在切磋符道?”
“孺子可教也。”江禾点点头:“等着吧,现在还在初期的试探阶段,待他们产生碰撞的时候,符文便会控制不住的显现了。”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江禾所料。
伴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战局也逐渐呈现出了焦灼的情况。
无论是鱼欢欢还是齐暮,两个人落子的时间都压在了最后一刻之下。
难以言喻的波动在两人的身上浮现,一者呈现出白雪之色,一者则是呈现出幽深的蓝。
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机通过棋子作为媒介,在棋盘的上空如两条狂蛇般互相撕咬,鲜血流淌之间,杀意弥漫,如寒风般钻体,刺骨的冷。
境界高的修士自然不会有什么动容,但包括七品在内的,此刻神情通通都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从这盘棋上感受到了压力出现。
“世间万物,皆是符道。”江禾低声说道:“书是符,画是符,琴是符,棋也是符……归根结底,殊途同归,无非是通过不同的方式来诠释自己的符文而已。”
到了这一步,哪怕路寒完全不通棋道,也能够通过两人棋盘上气机的纠缠判断出谁处于上风。
齐暮的额头沁出一滴又一滴豆大的汗水,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心态,可面对着无数道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对手的,自身的,父母的……各种各样的压力就像是潮水般朝他压来。
他艰难的在规定的时间内作出竭尽全力的抵抗,试图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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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鱼欢欢稳扎稳打的棋路就像是天衣无缝一般,越是走到后期,他越是感觉自己在走向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