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自己也低头看,看见了伤口还有血,她有些眼晕,干脆闭上了眼睛,“我刚刚没觉着被蛇给咬伤了。”
“证明你刚才紧张过了头,才不觉着疼。除了疼,可还有觉着有什么,会不会头晕?有没有想吐?”
“我没瞧见血之前,不头晕,我也不想吐。”
沈昭一边问,一边抬手从她伸手解下发绳,那是条红丝线编的百股索,用来扎紧伤口上方,阻止血往上涌。
转而他低下头去,吮吸着伤口。
温热的触感一贴近肌肤,阿彩立刻睁开眼睛,“你做什么。”
沈昭用了些力气,阿彩轻轻嘶了一声,就见沈昭吐出了一口血到手帕上,“等着。”
他自出门去吩咐人,又转身回房,打横抱起阿彩往外走,阿彩下意识就搂住了他的脖子,沈昭低头,刚好同她目光相撞。
“其实我自己也能走,也不是很疼了。”阿彩小声道。
麻烦精还要给他添多少麻烦,沈昭耐着性子解释,“万一那条蛇是毒蛇,你走不了几步路,毒液就会顺着你的脚踝往上涌入你的五脏六腑。”
阿彩不说话了,沈昭将她往怀里搂了搂,挡着风,他惯不会哄人,所以语气生硬,“我不是骗你,之前就有人叫五步蛇咬了一口,走了五步就被蛇毒毒死了。”
阿彩张大了眼睛看他,狐疑,“当真?”
“你没骗我?”
沈昭淡淡应了一声,“我从不骗人。”
“倘若我单脚蹦着走呢?”阿彩又问,“反正我就只有右脚被咬了一口,左脚又没事。”
这话问住了沈昭,她倒是很会抬杠,看这样子,蛇的毒性不大,不然她脑子还能转这么快?
他好心哄人被当作了驴肝肺,他颇有些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点笑意,“若是下回有人被蛇咬了,我会叫他试一试,但是夫人,你,不可以试。”
阿彩适可而止,她又不是真没心,讨厌鬼才给她处理了伤口,她就凶巴巴的,很是忘恩负义。是以,她有些心虚。
暂且,她就信了吧,她小声道了谢,“多谢你。”干脆靠在沈昭胸膛闭眼小睡。
阿彩不自觉抓紧了身下的面缎,又听沈昭说,“伤没好全之前,夫人少动为好。”她终于回过神来,小声道:“你松开我吧。”
“我都不觉着疼了。”
还有旁人在,沈昭尽量语气平和,“在我查到那条蛇到底是什么蛇之前,夫人最好躺着休息。”
“你们看好她,在我回来之前,都不许她下榻。”
他吩咐完两旁,半点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什么怪道理,难道她一整日都不需要去更衣了吗?
她轻抿了唇,又觉着脸颊发热,抬手给自己扇着风,“天怪热的,把窗户推开吧。”
“挺凉爽的呀,姑娘,是不是蛇毒发作,你才觉得热,我这就去请苍术姑娘过来。”宝书搓着手,冻得,紧张不已。
“应当不是。”阿彩转过头去,不看她,只是吩咐下去,“我躺着无趣,我记着我有一本专写奇异百兽的杂志,去取来,我读读看。”
她还记得那条蛇,通体碧绿,不过人的食指粗细,长短也不过一尺来长。在汴京生活这么多年,阿彩不是没见过蛇,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蛇。
沈老夫人一早就听说昨夜里,夕照院里爬进了一条蛇,还爬到了床榻上,若不是阿彩根本没有睡着,只怕是当真叫那条蛇给咬到了不该咬的地方。
幸好沈昭先替她将毒血吸出,苍术又一直在府上为阿彩看诊,来得及时,判断了一回此蛇毒性不大,不必太过慌张,又给阿彩服用了解毒丸,观察了阿彩大半夜,见阿彩神色平静,也不像是中毒的迹象。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