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觫礼见她神智清醒了些,眉梢多添笑色,先将她从枝干上搀扶起来:&ldo;这里是咸洋的梦,吊在半空睡觉这么久,你累不累?&rdo;
&ldo;腰酸背痛脚抽筋!&rdo;宋柃头昏脑涨,&ldo;咸洋那货的梦境居然这么诗情画意,厉害厉害,看来作为先驱者,我也不能落后,等回去我就做个比他更牛x的!&rdo;
&ldo;少来。&rdo;温觫礼将她抱起,跳回山梯,又稳稳当当地给她放下,&ldo;这种地方,我倒是第一次带人来,你小心些。&rdo;
宋柃点点头,趁她还半蹲在地的时候圈住她柔嫩细腻的脖颈,嘻嘻笑道:&ldo;你还是背着我吧,我觉得挺累的,你温大道长古道热肠,兼济天下,我这小小的人儿,你背了上去,也不过分吧?&rdo;
&ldo;哪里小了?&rdo;温觫礼半眯着眼,却也还是背起了她,&ldo;又胖了。&rdo;
&ldo;胡说八道。&rdo;宋柃哼哼唧唧,由她背着走,&ldo;我说温觫礼,咸洋那家伙会做什么梦,和他妻子有关的,这么好的风景,不能白白折煞了吧?&rdo;
&ldo;所以才让你跟我来。&rdo;温觫礼轻声细语,继而又朗声道,&ldo;他做的梦和目前所观并不相同,景致是一回事,而所做的内容又是另一回事,两者互不干扰。&rdo;
&ldo;原来如此。&rdo;宋柃似懂非懂,&ldo;那他人现在在哪?&rdo;
&ldo;我背你到山顶,你就知道了。&rdo;温觫礼的步子一深一浅,踏破阶梯密密麻麻的苔藓,宋柃看得很是难受,就要抽身跳出来,就被对方的手劲箍住,&ldo;别乱动,地滑得很。&rdo;
&ldo;你这么背着我不累啊?&rdo;
&ldo;要是别人当然会累,&rdo;温觫礼低笑,&ldo;但是对象是你,这不一样。&rdo;
况且她也不会背别人。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去,两人终于到了山顶,满目疮痍的宽敞大院藤蔓交织,一名红衣男子垂睫敛眸,半倚在门前,认真注视着远处的一对男女。
少女芊芊弱质,青年面如花瓣,甜丝丝得在说着什么煽情的话语,前者垂头,脸蛋羞红,两人牵着手同男子擦肩而过,跻身进了那座院子。
&ldo;太可怜了。&rdo;宋柃躲在暗处吐槽,&ldo;单身狗的悲哀,啧啧啧‐‐&rdo;
&ldo;宋柃,我问你个问题。&rdo;温觫礼凝视她,&ldo;你眼睛出过问题吗?&rdo;
宋柃如实摇头。
&ldo;那你怎么就没发现方才那位姑娘就是意轻轻呢?笨蛋。&rdo;温觫礼叹气,看着红衣男子走进去后,才牵着她起来,&ldo;进去吧。&rdo;
宋柃喉咙滚烫,偏头咳嗽两声,被她就这么牵着进去,两人偷偷摸摸地穿廊越堂好一阵,便看到其中景象换了一副。
那对少男少女早已长大成人,共拜天地为高堂,结礼成婚,满殿赤红灼灼,原来倚在门口的红衣男子却在此时慢条斯理地摸剑走来,一剑劈断了整座大殿。
&ldo;轰隆隆&rdo;的声音若山涛倒海,男子抬起狰狞的脸,桀桀发笑:&ldo;真难看啊。&rdo;
&ldo;怎么这么难看呢?&rdo;
梦境支离片碎,变为人间炼狱,魑魅魍魉破碎在他掌骨,惊天动地的嗥叫乱叱,血液充盈了他的眼帘。
遍地尸骨,漫天飞血。
&ldo;我的梦,好看吗?&rdo;他侧着脸,阴森森的声音朝着两人袭来,宋柃被看得毛骨悚然,吞了吞唾沫。就被旁边的人按住耸动的肩膀,&ldo;先前的是绝佳的好梦,现在那得看看您是怎么想的,反正贫道是觉得没有比这更惨的梦了。&rdo;
男子嗤然,也没有进行否认,只淡淡颔首:&ldo;是轻轻让你们来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