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年江汗毛倒起,一股说不清的危机感笼罩了他。
把手越来越近,年江硬生生的向右边狠狠踢出,身体在空中强行变了个方位。把手与年江身而过,突然,手拐上传来一声清晰的咔嚓声,年江眼睁睁的看着一大把细如牛毛的短针从上面的纹饰里射出,整个圆润的把手上好像多出一层泛着银光的保护层,只一瞬就消失殆尽。
这快的让年江反应不过来,细针在他身上的衣服上留下一连串的破洞,连他都感觉到下巴上传来凉凉的感觉。
不过,年江对此毫无畏惧。既然已经了解了手段,那就有相应的解决方法,这人的手杖怪异之极,现在把手的杀招已经暴露,尾部的‘针尖’只要小心就不会有太大问题。凭年江对机关术的了解这手杖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决定性的杀招,否则根本容纳不了把手的动力装置和尾部固定刀片的力量。
陆起江瞪大双眼,他明明看见这牛毛针刺进了对面这小子的身体,而且有几针直接刺入脖子与下巴,可这人好像没有感觉一样,身形都没有改变。要知道,这牛毛针可是阴毒至极的,只要刺进人体,就很难取出来,反而随着对方的动作从肌肉里越钻越深,就像汗毛一样遇冷就藏进身体,牛毛针进不了太深,可是一旦在皮肤中保存过久,完全可以把对方的皮取下。
就凭这招,他已被乾盟与朝廷列入了追杀名单之中。
哼,小子,我看你等下如何将自己的皮抓烂。身体里进了异物,无论是谁都会感觉不舒服,淬了毒的更是如此,在你皮下瘙痒难耐,一动就是牵连全身的疼痛。陆起江无比阴郁的想着,反手一杖就抽过去。
往来几招,年江已经摸清楚对方情况。要说他厉害,其实也就是那把武器的功劳,对方本人的武功并不强,相信他能在百招之内将他拿下。可是,内力在经脉里运行的速度已经越来越慢,有时还会遇到阻隔,特别是受伤的右肩,在刚才对掌之后居然失去了知觉,虽然现在还在动着,其实年江对它已经失去了掌控,现在的不过是继续刚才动作的惯性而已。与其说他能在一百招之内收拾掉这个人,但是看情况将要被收拾掉的是他自己。
赵壑衎!年江在心里怒骂。
而陆起江则是越大越心惊。这小子好像刀枪不入一般,来往过了十几招还想没事人一般。不过就在刚才,他的右手慢了下来。这是一个破绽。
陆起江微微眯眼,虚晃一下,尾部针尖擦着年江鼻尖而过。反手却是把手从下路攻击,年江从容不迫的应对,可毕竟是少了一只手,身体不可避免的朝右边倒了一下。
就这一下,还未等年江调整身形,刀光已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他面前,直逼眉心。眼中倒映着越来越近的尖头,噌亮的刀光在他脸上打下阴影。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红缨枪从旁暴射而出,生生击中拐杖的中间位置。拐杖狠狠一震,似是荡出一圈波纹,竟然将陆起江的手从上面震开,然后飞出去老远,击打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就是掉在地上滚了几圈的声音。
陆起江被震得倒退几步,满面骇然。
年江喘了一口气,慢悠悠的看过去却没看见意料中的人,反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青年。
青年一袭轻甲,上面还有未曾洗去的血迹,一身凌然之气,似是一把锋利的长枪;双目炯炯有神,脸部线条冷硬,下巴上有一些胡渣。
这是天漾城的兵?年江想到,毕竟天漾有武林之城之称。
不过细看这青年却有股熟悉的感觉,可年江愣是没有从记忆里找到有关信息。如此只好按兵不动,看看这人是想要做些什么。
到是陆起江,面上神情是越来越狰狞,之前还有的和善气质消失殆尽,变成了撩面恶鬼。
到是让年江没有想到的是,他本以为陆起江会暴起杀人和这个士兵打扮的人打起来,结果陆起江只是喘了几口气就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倒在地上不久后身体就痉挛起来,整个人弯成了一只虾子,嘴里吐出一些白沫。
年江微微眯眼,却有了点猜测。这人,莫不是中了剧毒。
再看向青年,就见他爽朗一笑,将长枪背在身后,抱拳道:“在下临府军少帅蒋诘,见过公子。”
“临府君?”年江语调微微拔高,这临府就在乾盟所处的地点往下走了十几里路,临府君就是朝廷派去监督镇压乾盟的军队,这少帅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恰好的陆起江来搞偷袭,他又恰好的救了自己,这怎么想都有问题。
不过年江还是有礼貌的回应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