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梧的魔头都是用捉来的厉鬼炼成,生前被他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折磨而死,死了以后再被反复炼魂,用极度痛苦的酷刑增加其怨恨戾气,将理智和记忆渐渐打磨掉,最后只剩下杀人泄愤的意志。
这些魔头,已经忘了仇人是谁,也没有了亲人的概念,只是想杀人,想撕碎一切见到的生灵。
平时他们被风梧以魔道秘法禁锢在那杆魔幡上面,一旦放出来,便蜂拥扑向目标。
如今他们先被时飞阳以诸天秘魔大法隔空禁住,爆出了让他们感到恐怖的神魔气息之后,将他们反击回去,于是他们的目标就换成了风梧。
风梧可以用魔幡操控他们,左手持幡就要摇晃起来,时飞阳瞳孔里魔光再闪,那幡便呼啦一下燃烧起来,魔火翻飞,很快烧成灰烟,风梧再用其他魔法护身已经来不及了,吓得狼狈抱头鼠窜。
众魔头扑上去隔着衣服撕咬皮肉,背上肩上,胳膊大腿,前胸后腰,到处都是一颗颗拳头大的人头,把衣服和皮肉一块块撕扯下来,大口吞咽。
弊奚见状诧异之余直皱眉头,他也不知道师弟是怎么惹上这么个厉害的魔道高手的,那些魔头也很厉害,他要想将其快收走只能动用紫金钵盂,那钵盂现在供在台上,对着姜庶正在行法,若是拿起来收魔,行法中断,他要受到魔法反噬。
可看到风梧这个样子,不救他他真的会被自己炼得魔头撕碎扯烂生生吃掉,只得断了行法找来钵盂,对着风梧念念有词,钵盂悬在空中缓缓转动,放出魔光罩住魔头,强行收入其中。
风梧总算捡了一条命,从头到脚,被魔头啃出几百个血肉模糊的坑,连颧骨和额头的皮肉都被啃掉,露出白森森的骨头,痛得大声呻吟。
弊奚手托钵盂,转身喝问时飞阳:“道友用的是诸天秘魔大法,据我所知,赤身教鸠盘婆不收男弟子,你莫非是沙神童子一脉?”
沙神童子是鸠盘婆的师兄,修炼的也是诸天秘魔法大法。
“不是。”时飞阳用手指着杆上吊着的姜庶反问,“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要欺负一个小孩子?到底有何仇怨?”
弊奚问:“道友不知道他是谁么?”
时飞阳摇头。
“他便是青城派天都明河的弟子,昔日鼎鼎大名的伏魔真人姜庶!”
“原来是他!”时飞阳吃了一惊,仰头打量上面的人,“玄门正宗,源自西南,名字是两字,有女字……确实跟姜庶对的上,他这是转世了?”
“正是!”弊奚说,“咱们都是魔门一脉,他绰号里有‘伏魔’二字,正是犯了我们的忌讳!道友虽然修的是秘魔大法,可天下魔教是一家!咱们前面都是误会,确实要同仇敌忾将这厮元神收了,炼成一個神魔!”
“不行。”时飞阳摇头,他虽然是异类出身,又修炼过魔法,可他修得是堂堂三皇大道,更不会跟弊奚和风梧这类魔僧同流合污,“你们又是魔教哪一支的?怎么跟他对上了?”
“我们是西方魔教一灯上人的弟子,我叫红莲道人弊奚,这是我师弟百魔道人风梧。”弊奚说,“我们恩师要祭炼他那盏无上魔灯,命我们捉拿一百零八个八字匹配,好根骨的童男女,本来跟这小子井水不犯河水,他却主动找上来坏我们的好事……”
一灯上人!
时飞阳记得这个名字,原著中只提到过一次,说他伏了天诛。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是被天诛干掉的,天诛跟天劫不同,天劫是修道人都会面临的劫数,天诛是作恶太过,人劫又没法将其杀死,天地之间直接凝成一种报应将其消灭掉,受天诛的往往都是恶贯满盈法力又极其高强的,最著名的是妖尸谷辰的师父天淫教主,无法无天,无人能制,最后就是被天诛干掉。
另外这一灯上人的名字跟后世武侠里面的南帝段王爷出家后的法号一致,因此弊奚一提时飞阳就想起来了。
他不觉得这一灯上人会真正厉害到那等举世无敌的地步,但也着实不会是庸手。
他跟峨眉派已经结下死仇,青城派跟峨眉派同气连枝,这姜庶日后大概率也会是自己的敌人,为了他惹上一个要受天诛的强敌实在是不划算。
不过时飞阳依旧没有半点犹豫就做出了决定!
他修得是三皇大道,讲的是堂堂正正,两个魔僧伤生害命,姜庶舍命救人,根本也不需要考虑就知道该帮哪一边,至于将来姜庶会不会恩将仇报?那也不用现在就开始算计,将来他若帮着峨眉来杀自己,再将他宰了便是!
那弊奚还在诉说姜庶的罪恶,在他看来,杀人炼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魔道众人这样做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话里话外都透漏着姜庶主动招惹,自寻死路。
时飞阳问:“那些被你们捉来的孩子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