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它们掀不起任何内心中的波澜,因为她已经是高于这些生物的存在。
如人类俯视着两个蚁穴的蚂蚁在争斗一般,她不会再去在乎那些蚂蚁有什么爱恨情仇,也不会思考它们应当有怎样幸福美满的未来。
只是高高在上地,漠视着芸芸众生。
这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改变。
因为近乎全知全能,反而却对任何事情都不再提得起兴趣。
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像是呼吸那么简单,因为万物的本质,万物存在的“理”都已经被解析的缘故。
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那就试试看吧,试试看以前一直在努力想要做到的事情。”
她说:
“要有光。”
于是在一瞬之间绽放开来的光辉,笼罩了整个帕德罗西帝国南部。
世界静止了。
满脸笑容地把遮盖的稻草掀开,将手伸向躲藏在其中的年幼帕德罗西女孩的南方拉曼暴民的动作停滞了。
另一个拉曼暴民用剑把一名苍老的帕德罗西市民身体捅穿,洒在半空之中的鲜血也停住了。
咆哮着反抗的帕德罗西壮年男性市民和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正打算放出手中满嘴鲜血猎犬的拉曼暴民,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扑棱着翅膀的鸟儿诡异地停在了半空之中。
风刮过的树叶静止在奇怪的角度。
这是人类的想象力所无法企及的现象。
“嗬嗬嗬嗬——”在光辉散发的边缘,没有被触碰到的一名拉曼暴民急促地喘着气,瞪大了眼睛喉头突出满脸都是冷汗。
他握紧了手里血迹斑斑的砍刀,刚刚砍死的一名帕德罗西少年还躺在他的脚下,但是他却再也感觉不到刚刚那种掌握了他人生死的优越和自信。
接着他看到了。
一袭黑衣,黑发赤眸的女性赤着脚从那静止的世界中走出的模样。
这是何等怪异的场景,在整个死寂的世界当中只有她是活物,然而感觉起来却仿佛。
那美丽的女人才是死的化身。
“该死的恶魔!”咬紧了满口黄牙的他呼喊着挥起了手中满是锈迹与血迹的刀。
“哈啊啊啊啊——”但本就充斥着恐惧的咆哮下半截转变成了惨叫,一头浑身漆黑有着人类模样却长着爪子的生物冲了上来撕碎了他。
砍刀在命中了那表面的角质层时,折成了两截。
鲜血从口中喷溅而出的一瞬间,他浑浊的眼睛失去了神采。
“行了。”她开口,而那诡异不似这人间存在的生物顺从地退到了后方,它的动作轻巧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呵——”黑发的女人靠了过来,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死去拉曼暴民的额头。
紧接着。
“他”爬了起来。
“走吧。”她开口,而后用赤红的眼眸回过头瞥了一下身后静止的人群。
“向北进发。”
像是。
每一句话都是神的指令一般。
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不论年龄性别,动作都无比规范,像是机械一样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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