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米院外,清稚明丽的豆蔻少女,微眯着一双新月般的大眼睛,看着河边的哥哥,小脸静美安谧。
乖巧的就像是一只驯顺的小鹿。
她静静站在舂米院外,原本平凡的院落就变成一轴动人的画。
“呵呵,阿兄如此优秀,不是天下女子难得的夫婿么?可笑那蔡荃儿,枉自和阿兄青梅竹马,却是个睁眼瞎。”
“更可笑那薛冰玉,竟然休了阿兄,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珍珠当瓦砾。”
“也好。蔡荃儿这等见异思迁、移情别恋的势利鬼,薛冰玉这等不知廉耻、刁蛮刻薄的下贱胚,如何配得上阿兄?”
“将来我那嫂嫂必要秀外慧中、重情重义,我才依哩。不然,管她什么奢遮人物,都进不得我洛家大门。”
洛离想到这里,忽然听到一个童稚的声音凶巴巴的响起:
“你是大人哩,怎说话不算数!骗我们娃娃!”
洛离转头一看,却见不远处的李定国一脸尴尬的往回走,两个童子在后面叉腰虎脸的戳着他的脊梁骨。
“这么大的人…呸。”
洛离愕然问道:“李二哥,怎么啦?”
李定国讪讪摸摸鼻子,咳嗽一声道:“教他们沙盘斗蚂蚁,他们输了,反而抵赖…”
洛离目中满是揶揄的笑意,甜甜的说道:“好玩儿么?二哥当然不会和小孩子计较。”
“那是自然,呵呵。”李定国搓搓手,走出几步又回头道:“妹子,二哥不是在玩儿。”
洛离乖巧的点头,“我懂。李二哥在研究兵道。”
李定国一拍手,“对啊,妹子聪明,正是在研究兵道。”
两人说了几句,就见两个人牵着一头瘦骨嶙峋、满眼泪光的老牛经过。
洛离瞧着老牛眼熟,正是之前见过的那头。
当时那老牛告诉自己,他为主人耕田拉车二十年,主人如今要屠宰它了。
此时牵着老牛的一人背着锋利的牛刀,一副屠夫的打扮,身上带着血腥气。
一群无忧无虑的童子看着被屠夫牵着的老牛,追了几步,一起拍手唱道:
“老牛无言每日忧,牛棚昨晚冷飕飕。剥皮做鼓木槌打,骨头磋簪去绾头。碎骨又把骰子做,牛肉割碎下汤锅…”
“…下呀下汤锅,我却没得喝。”
那老牛闻言,更是泪如雨下。它哞哞叫唤,奋力掉转牛头,看着不远处的洛离。
目光很哀。
洛离心中一软,迈开轻盈的步伐追上几步,靠近老牛的身子。
老牛见她靠近,牛蹄子死死钉在地上,任凭凶狠的屠夫和主人前拉后打,它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