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一万株雪魄草,这家伙狮子大开口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这样也好,有这般厚利悬在他们中间,在找到孜佛环解法之前,至少任何人想对她不利,她不至于孤立无援。
最后一笔勾勒完毕,雁惜瞅着宣纸上俊俏的男子面庞,还想添几笔捣个乱,却在笔尖就要落到纸上之时顿了顿。
这么好看的画,胡搅乱涂怪可惜的。
于是她飞速在另一张宣纸上重新画了张脸,尔后动了动脸型的笔墨,一个猪头大耳的男子面庞跃然纸上。
雁惜双手提高宣纸,比照真人默声大笑,凌寒的眼睛却在她最得意忘形的时候睁开了。
“。。。。。。”
凝固的笑容并没有影响雁惜掩饰现场的速度。
空白宣纸被她胡乱扯过来,斜斜歪歪占了个角,却死死地压在猪头墨画之上,凌寒稍皱眉,“你在藏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幅画。”
“那你笑什么?”
“画得很好,我开心。”
凌寒显然不信,法灵已在右手汇聚,洞外却悉悉簌簌地传出人声。
雁惜趁他瞥往外面,将那两幅画迅速收到背后,凌寒熄灭火焰,洞口的法灵也被他散去。黑暗中,雁惜被他拽向壁角,左侧的墙体恰好可以遮挡洞口的视线。
凌寒低语,“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一定抓紧我。”
蒙蠡原深夜的冷风就这样陪着把那盏明晃晃的灯钻进了洞中,雁惜的凡人之身冷得颤抖,鼻头猛地一酸,双手松开凌寒就往脸上捂。
凌寒以为她要动,一伸左手就搭在了她左肩旁,手掌悬着也不知该怎么放,就只僵在半空。烛光中的人影越变越大,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护法,这洞内虽不似外观看上去那么小,但左右顾看,不像有什么蹊跷。”
温澜示意他噤声,施法将影子留在原地,蹑手蹑脚地走到弯曲的壁体之前。
雁惜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烛火下的两只人影一动不动。右手已经攥出了冷汗,雁惜还没松下那口气,红衣女子就陡然出现在他们身前。
凌寒感觉到她猛地一颤,自己也是被吓了一跳。
银白法灵的隐身术将他们掩蔽,但雁惜并不知道这回事。
温澜一丝不苟地将墙体上下打量,雁惜嘴巴刚要张开,凌寒顾不得那么多,侧身贴近捂住她的嘴,轻轻摇头。
雁惜云里雾里,眨着眼睛不敢动弹。
温澜转身,影子回位,隐形的两人松了口气,地浊护从道,“护法,今夜又下了雨,若是天亮之前还没有落——”
温澜抢断他的话,“你闲时都喜欢做什么?”
护从微愣,“属下没什么特别的喜好,空时会去武场射箭。”
“这样啊,”红灵从双手幻出,温澜轻扬嘴角,“你不喜欢书画,不懂笔墨纸砚。所以这洞内细微的墨香,自是察觉不到——”
凌寒抱紧雁惜,银白法灵迅即往外逃窜,而温澜的地浊界阵却早已在洞口埋伏。
光波相撞,凌寒松开雁惜,阵法启动。温澜追出来,脸色倏变,“郜幺雁惜?怎么又是你?”
雁惜顿了顿,靠凌寒更近些,“又是我?你认识我?郜幺。。。。。。雁惜。。。。。。我当真是天上那战神之族的人?”
衣角被雁惜扯了扯,凌寒眸子闪过一丝讶异。
原是要将祛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