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下客厅,上面摆满了文件,显然这里成了他办公的场所,晚上需要上楼的时候再走动。
“怎么这么严重?”张青寒蹙眉,“你的腿……冻了就会这样?”
她想起那次寒潭,目光落向他的右腿:“你……”
赵貉:“年轻时没做好保养,现在受罪罢了。”
他说的简单,显然是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博古架,“上面没有很多灰尘。”
应该说没灰尘。
张青寒:“早上……我帮你擦了。”
起床心烦意燥,干脆给他擦了,怪不得他平日里这么喜欢在这些琐事上耗费功夫,真的有让人平心静气的作用。
赵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瞧她。
张青寒偏头:“一点点小事,没什么事我先上楼了,你忙吧。”
“寒寒……”
“嗯?”她回头看他,脚步停在台阶上。
赵貉摇头,“没事,上去吧。”
张青寒看了他两三秒,转身离开。
中午吃饭,赵貉做不了,张青寒便简单做了些。
结束后她去上学,赵貉被柴明接走了。
“这样还要上班?”张青寒见状蹙眉问。
柴明顿了下,瞥了眼老板低头没说话。
赵貉笑笑:“嗯,公司有些事要去处理。”
“你……悠着点吧。”
铁公鸡也不必这么拼命挣钱。
赵貉:“放学去接你。”
“不用,我要去趟公司。”
“好。”
两人简单说完便再见了。
张青寒晚上到了公司,打开音乐想要投入训练,却心神不宁怎么都状态不佳,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忆起今天和赵貉的相处过程,平静和谐,没了往日的剑拔弩张,两人倒像是不怎么熟络便只能相敬如宾的朋友。
如果刚开始他们的认识是这样,在吴翔林的介绍下初见,她把他当朋友的长辈,他把她当侄子的朋友,两人相谈彬彬有礼,短暂交流便迅分离,过往交集只停留在水的表面,对彼此没有抱有厌恶,大概事情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进展。
他们撕开了光鲜文明的外衣,彻底暴露了里面的自私、贪婪、情|欲、嗔念,现在又想把那张皮缝合当做从未有过裂痕,以至于看向对方,都别扭的如同照镜子,分明探得进里面缠绕涌动的阴私。
张青寒气喘吁吁,望着落地镜里的女人,茫然彷徨,气喘吁吁。
她的丝凌乱,汗液浸湿,缠绕在额边与下颌。
祁琇羽绝望痛苦的面孔慢慢出现在镜子里,默默对视着她。
冰冷,幽深。
她低下头,拿起毛巾擦拭汗水,躲开了她痛苦目光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