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车子停在熟悉的街道旁,黄润雨倏然回过神来。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安静的巷子里,苦笑了一声。硌在他俩之间的还是同样的问题,当时的黄润雨心力交瘁,听了陈于同的话之后彻底断了念想。他不可能是陈于同口中那样朝气蓬勃的模样,黄润雨也不想一次次的变成麻烦,所以他当时离开了。昨天离开的原因也是一样,黄润雨无法接受陈于同喜欢了这么多年的,是他想象中那个阳光的黄润雨。黄润雨想到这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他真的累了。转念想到昨天自己离开时陈于同落寞的侧脸,他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黄润雨走进了大门,声控灯随之亮起。他埋着头爬上了楼梯,心跳如擂鼓一般。陈于同还为了他搬对面来了。黄润雨看着紧闭的房门,犹豫了片刻还是敲响了。“你是?”陌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黄润雨心猛然颤了一下。眼前的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何以苑,谁在敲门?”门内传来陈于同的声音,黄润雨倏然回过神来。何以苑。陈于同曾给他煮过一碗面。何以苑应了一声,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的人,这人有一双极浅的眼眸,五官协调精致,不过脸色有点差。“你找于同哥?”何以苑警惕的将门按住,他的一双眼极其有侵略性,特别在此刻像一只提防自己领地的小狼。黄润雨沉默了一会,他准备转身离开。“他从海边回来发烧了,你有什么事我帮你转达。”何以苑望着男人的背影补充道。黄润雨愣了一下,他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开门一气呵成。黄润雨有点累,心里堵得慌。随意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双手扯开衬衫露出了瘦削的身体。“于同哥?”黄润雨望着门口冷笑了一声,谁都能叫他哥。人家多朝气蓬勃,多率真,多可爱,多意气风发。一碗破面谁都能吃上一口。黄润雨越想越气,站起身冲进了浴室。将水开到最大,温热的水柱细细冲洗着白皙的身体,黄润雨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声,他在水幕下睁开眼,一双狭长的眼睛变得极为冰冷。黄润雨很快洗完了澡,他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卫衣,蓝色的卫衣衬的他格外显嫩,黄润雨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会拿起手机出了门。黄润雨晚上很少出门,一是工作太累,二是不喜欢晚上到处跑。此时他手里正攥着手机,跟着机械女音的指引来到了一家药铺。“小伙子,你需要什么呢?”收银员看到门口的黄润雨立马站起身来。“有没有甜一点的润喉糖,甜一点的退烧药。”黄润雨换上了笑脸,他站在橱柜前看着透明玻璃下的药品。收银员听闻露出尴尬的笑容。“润喉糖有甜的,但退烧药一般都是胶囊,冲剂都有点苦。”“那你这有卖方糖吗?”黄润雨不好意思的问道。“对面有,哎哟,小伙子吃药还怕苦啊……”收银员好笑的从橱柜里拿出对应的药品,指了指对面开着的小卖部。黄润雨拿出手机付了钱,他连声道谢。从隔壁买了方糖,黄润雨手里提着药往自家楼下走去,这一路上都有人看他一身奇特的打扮。毕竟这个季节,穿长袖的人很少,更别说卫衣了。黄润雨想到自己穿卫衣的理由一阵脸热,他抿着唇将帽子盖在了头顶,连忙加快了脚步。黄润雨进了楼道将帽子放了下来,他腾出手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望着那人紧闭的房门一步步踏上了楼梯,声控灯随即亮了起来。黄润雨忽视自己跳动过快的心脏,他面无表情的敲响了门。“谁呀。”何以苑正准备离开,他有些好奇的探头望向门外。“对面的,家里常备药,你给他吃点。”黄润雨看着眼前灵动的双眼,将手中的塑料袋递给了他。何以苑迟疑了一会接过来说了句谢谢。立即把门关上了。黄润雨冷笑了一声,他打开自家的房门将卫衣脱了下来,冲进浴室又洗了一个澡。忙完之后黄润雨趴在了床上,房间里似乎还弥漫着木质香,黄润雨侧过头去鼻头有些酸涩。手机这时震动了一下,黄润雨抿着唇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来。“哥们,可靠消息,原捷和徐沛分了。”江淮的消息一般都不会出错,黄润雨沉默着发了一个表情包,望着天花板发呆。他突然想到自己和原捷在一起的那一年。那时候黄润雨和家里关系刚缓和了不少,又因为报专业的问题闹了矛盾。黄润雨受够了被控制的日子,索性跟黄宏出了柜,就怕到了适婚年龄被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