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来教育算是铁西这边办的较早的补习机构,又是初高中都包的,规模不大更像是大杂烩,说不上有多正规,费用低廉,倒是符合铁西落后的物价和消费水平。
“那里教的很好吗?”白帆追问,“我记得,教初三物理的老师多次醉酒来上课,一身酒味。”他没多说,言外之意“没师德的老师醉酒来教书,能有多厉害?”
简适诚实的说:“我也觉得没教多好,只是那边有熟人,不收学费,免费的课我才去。”
白帆嘴角有了些弧度,阳光把他五官照的又亮又暖,“你要是觉得没用就别去了,我教你,也是免费。”
简适只当是客套话,笑了下说好。
白帆也笑,“我说真的。”
他说这话时,无声的轻哂,浅眸都有了温度,直击人心,简适看着他鼻梁,眉毛,又窄又薄的眼皮,唯独不敢看他的眼睛。
目光落下来这么久,简适佯装淡定的回他,“知道了,那下次见,白老师。”不安已经开始在她眼底跳跃,她转身就溜,“上课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简适飞奔前往补习班,心跳很快很快,也不知道是跑得急还是遇见了白帆,上课时心跳像擂鼓,她感觉同桌都听到了。放学时同桌狐疑的看她,“简适,你一上午傻笑什么?老师布置了好多卷子,你还笑。”
简适这才意识到上扬的嘴角,脸蛋都笑酸了,她立马收住,正声道,“我很快就不用来补习了,反正也没用,来了也浪费时间。”
“那你是换其他补习班了吗?在哪呀学费贵不贵老师教的怎么样,效果好我也去。”
“不是补习班,不收费。是我朋友。”简适骄傲的说。
“切,那能有什么效果。我妈说同学聚一块就是为了玩,什么也学不成。”
简适不服气,眉梢一横,“我那位老师很厉害的!下次我考试肯定有进步!哎你别跟着我,我要去书店我不回家。”
简适把“小尾巴”甩掉,轻车熟路去了书店,今天是她生日,她要买一本书送给自己。
书店名字就叫“老爷爷书店”,门口用毛笔字写——书中自有黄金屋,黑色的木板上标明店里有:明信片、鲁迅书、小人书、四大名著。灰色墙体被风雨侵蚀岁月打磨,年代感很重。店里堆放着旧书报刊,爷爷穿着白色T恤,灰色西装裤,头发花白背也佝偻,戴着副老花镜在摆门口的明信片。
简适都混熟了,打了招呼便往里面找书,她凭着记忆找那排书架,她上周来特意记住了编号,心里这么想着,与她视线平齐的那排,忽地被人抽走一本书。
着急找书的简适看过去,看到了白帆露出的两只眼睛。
两个人同时怔然,书店太安静了,简适压低的声音几乎无法捕捉,白帆没听清,只看到她逐渐焦躁,像阵风似的跑出去,跟心很大站在外面聊天的爷爷说:“放在旧书架上的那本书呢,红色的书皮,很旧的一本,页脚都卷了。上周还在的今天怎么没了?”
爷爷这的书很多,又有很多人来淘绝版书的,有眼缘的就低价卖走了,他不记得有封面是红色的书。
“是《文学社》第九届‘新芽杯’征文比赛获奖的优秀选文集吗?”白帆问她。
简适像母鸡啄米点头,“对对。”
白帆:“选文集是非卖品,应该是获奖奖品。”
简适咬牙,“我知道,我可以按原价买下来。”
老爷爷不记得什么选文集,“小姑娘啊,非卖品只能在这看,是不卖的。”
“爷爷,我知道这本书你是从西客站收来的,送你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对不对,当时她送了你十几本不要的书,。”简适很着急,“我上周才发现,那本书在你这里。”
老爷爷被说的发懵,最后打发他们走了。
简适像没水分的茄子,一路上没说什么,白帆不适应她这么安静,好奇的问,“你的书怎么在这边?”
“是搬家,我妈嫌书占地方给我送人了,那是我第一次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