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瑢迷迷糊糊要睡着了,不想手中玉璧突地动了一下,将他睡意一下驱除殆尽;
他将玉璧拿到眼前,上面牡丹已经褪了粉se,他翻转看背面的四神兽,青龙隐藏了起来;
他将这个位置凑到耳边;
“成了么?”一个女子的声音,如在瓮中显得遥远细小,要凝神细听才清楚;这是他娘;
“当时怎么说的来着?我有些记不清了。试试吧!”这是林宸鷟的声音;
林琪瑢忍俊不禁,“呵呵”笑了一声,不想声音被那头功夫高强的两人听在耳里,真是天籁回声;
只听钱灵霞焦急却故意压低嗓音的呼喊,“瑢哥儿?小六?”
“你不用总念着他,想是到了地头会有信捎回来;也不知应一声,报个平安!”
他爹考虑到也许有宗门的注意,给他打了暗语;
这个时候,家中已经成了老虎窝,各宗轮守的队伍,也都改在各家园林与内宅的防线,反而宗门对七家内部监视不会这般严恪才是;
林琪瑢能听到父母亲切的声音,突然有些热泪盈眶!他居然产生了似乎久违了的思念;
才出来不到一天……,他深深的感觉到家里的好!甚至有种更深切的保护它至死的念头在心底生了根;
他悄悄的将眼中的酸涩眨回去,小声而快的说道:
“在平山都元宝客栈包了个三进的小院,想睡还睡不着;”他知道他父母不能说得太多,只絮絮叨叨的将白天逛混市被骗的情形说了出来,中间穿插了不少气愤和恼怒。
从遥远的那一方,传来了林宸族和钱灵霞的闷笑之声;只听他爹似自言自语道:“小六受点骗也是好事!晶石也是小事,关键是能多看看;到人群里尽量要融入其中,不要让人感觉太特别或与众不同;不然必受注目,多有是非;”
钱灵霞也道:“那王真人不知如何了?原来是溪湘道祖的十四弟子呢!人称大力神王!有他在我也安心了。”
“啊!十四弟子?大力神王?”
林琪瑢本来与父母温馨一刻,乍一听这个惊人消息,差点没大声喊出来;一下子从被窝里弹坐了起来。而这个意外的动作,果然引来了一道王守直的神魂之力的扫视;幸亏他迅速将拿着玉璧的手从耳上塞到被子里,那道魂力只是在房间内外来回三四次后,见无外人隐藏,才慢慢的退远了一些,又隔了一会,终于不见;
道祖之下的修者魂力感知还只当得另一双眼睛,听不得声音;只有到了渡劫之境,天地为其开泰,可以在魂力感知下,如有意愿也可听到声音;但这也是有距离限制的,太远了道祖也是无能为力;
林琪瑢还担心王守直杀个回马枪,假装喝了几口茶,长安还问了一声,被他打发掉了。直到重新卧到被里,才将玉璧重新贴在耳上,只听他爹说话声,“喝水去了,你渴不?”
两人在那边也“呲溜、呲溜”喝上了;
“我还不知道是溪湘道祖的弟子,所以吓到了,引来了他的查看;”他并不想将自己与溪湘汀澜的事告诉父母,无非会让他们更担心。只是这个王守直还要真的好好防备一番,也不知那老狐狸又有什么坏水!
他突然想起一事来,“不知到二伯祖家是用家中身份,还是默默无闻些好?”
“出门光明正大,行程中要小心万分。他那伯祖、叔祖成功融入俗世生活不易,不知迁移辗转过多次,才能摆脱世商光环,不被注意真正安居;也不知那孩子知不知道要尽量低调最好的道理?”
“知道了!”
他哪里想到世商平ri在上都趾高气扬,出族之辈却要想方设法的摆脱关系,才能成功扎根繁衍;
世商真是遗祸无穷!
林琪瑢耳内突然出现隆隆声响,同生螺中居然传来了斗法才会形成的元气chao汐!
他用同生螺的主要目的也是与手下保持联系,只是他的这只是主螺,除了可以感知自家人员的方向,环境中元气波动和械斗之声这三种功能,还有搜集一些近距离,指定位置声音的第四种功能;
他将同生螺安在自己的耳后,四种能力选择xing的可以查看隐去;他并没有太强的jing惕习惯,这时也是与父母闲聊,想起还有这么个东西,手下转动同生螺,逐一听那么一下;不曾想,竟然从里面听到了异常!他转了转位置,在房间东北方波动最强,于是他赶紧开启了接收元气中传音的功能;
“外面好像出事了……”他只说了一句,是给他爹娘听的;接着,他将手中玉璧牡丹一按;就看到苏勇,双阳率先抢了进来,
倒是王守直只在窗外一闪,见他无恙,便飞上屋顶,根本没进来的意思;
林琪瑢见这个大力王没进来,反而觉着轻省许多;一是因为他是溪湘老头的人;二是他还要听听那斗法之地的声音,王守直在跟前,却不好行事了;
除却道祖有神魂之力在一定范围内,听到目标少数言语之外,只要如玉璧一样的东西,不被这些人察觉,至于同生螺中些许嘈杂的声音,倒不用担心被修者瞧出猫腻;
他仔细聆听分辨着耳中这些低沉而混乱的元气波动,其中有断断续续的人声,但实在太小,杂音太多,根本没法分得清;
他起身向房内斗东北角走去,那是斗法发生的方向;这间卧房不小,东北正是一处墙角,那里摆着一处多宝阁,林琪瑢靠在多宝架子上,仔细听起来;
“你……手?……啊!……不是!……知……”
这是一位女子的声音,声音有明显的惶恐,害怕,还有辩解;
“……我是冤枉的!”女子有声尖喊倒是被林琪瑢听得清了。
“住口!”这是一声男人的喝声,比女子声音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