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反抗很有可能就会激怒他,而激怒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于学民不敢冒一丝风险,因为这关乎到他的家人。
······
房间外是一个很大的客厅,装修却比较一般。
一个很旧的布艺沙发摆在宽敞的客厅中央显得有些小,与之相比,沙发前摆放的玻璃茶几就更显廉价。
茶几上摆放着两个盘子,一个是果盘,另一个竟然盛放着几个馒头。
水果是些香蕉苹果,馒头就是普通的白面馒头。
整个客厅的陈设完全配不上这栋小洋房,更配不上于学民的身份。
风衣男非常清楚,于学民的生意可比陆宏达大多了,至于为什么他没有过着和陆宏达一样的豪奢生活,
风衣男同样一清二楚!
因为这二十年他除了练功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这三个残害自己女儿的凶手。
“我叫江泽,你认识吗?”
江泽似乎一点也不急着杀掉这最后一名凶手,他施施然坐在沙发上,取掉了口罩,也摘下了风衣的帽子。
顿时一个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的老人就出现在于学民面前。
“我认识,江泽是江涵的父亲。”于学民沉声道。
“听说你信佛?”江泽又问道。
“对。”于学民点头承认。
江泽拿过茶几上的一个白面馒头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着。
他脸上的褶皱随着他的咀嚼而起起伏伏,如同连绵不绝的山脉。
于学民的心里很矛盾。
他期望这位老人快点杀了他早点离开的同时,心里又存着侥幸活下来的幻想。
“小涵命很苦,她出生那天,她妈妈就难产死了。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本事啊,连温饱都经常不能保证,那时候条件是真的差,
她两岁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并不算多么严重的病,只是一场重感冒。
为了治好她我却借遍了所有亲朋好友。
等她终于治好了,钱也花得差不多了。
妇幼保健院里,别的父母都是给孩子买的各种粥,各种好吃的。
而我就买了两个馒头,
我骗她说这是白雪做的,她信了,还说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江泽浑浊的双目中噙满了泪水,有一些顺着松弛的眼睑滑落了下来,却又在满是沟壑的脸颊上迷了路。
于学民的心越发沉重,这种沉重一半来源于对自己家人的担忧,一半来自为人父心底的那块柔软。
他慢慢挪动脚步拿起了客厅中的一个扫把,随后他又挪回到房间门口,用扫把将房间门把手别住。
这个过程虽然只用了不到三分钟,他却出一身汗。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于学民了解她的妻子。
他怕那个外表柔弱,内心倔强的女人在这个时候做傻事。
“如果有人杀了你女儿你会怎么样?”
江泽霍然直刺刺的看向于学民,说出一句令于学民如坠冰窟的话。
迎着老人那双虽然浑浊但却异常凶狠的眼神,于学民的心瞬间就跌到了谷底。
半晌他长长呼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我很想说,我会通过法律手段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如果我的女儿被人杀害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那个凶手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