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变成现在这种诡异的关系。
不知道该继续恨,还是迫于暂时的合作将旧仇一笔勾销。不知道他究竟是敌人,还是伙伴。
就连该不该让他看到自己哭都不知道。
勉强从与夏莉的谈话中抽离出来,洛西芙看着摩勒递过来的水盆,胸口却还在不断地起伏。
泪水控制不住地从眼眶中掉落。她狠狠咬住嘴唇哽咽,抬眼,看向摩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夏莉见状,接过水盆,说:“……辛苦了。”
“我去给他们擦拭。”夏莉又说。
说完,她便离开了。
摩勒看着洛西芙,走进两步,垂下眼眸。
“你眼睛里流下来的是什么?”他问。
洛西芙:“别装,你个三千岁的龙,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摩勒不做表示,只是暗笑。眸子弯起来,笑得凌厉而真切,并没有一丝温存。
“他们都去治疗受伤的人类了。”他说。
洛西芙:“嗯。”
“那你,是不是该治疗我了?”
“……”
洛西芙叹了一口气。
这是契约的第一条款。她必须遵守。
“跟我来。”她说。
摩勒勾起嘴角。
走向地牢深处,离开伤员和侍卫们,还有一些新加入的流浪者的区域。
里面的,则是摆放着野兽牢笼的地方。
狼、狮子、熊、犀牛等等,在地牢的深处,被关在铁笼中,阴暗的火光晃动在这些猛兽的身上,令每个勇士胆寒。
它们都被生肉生血喂养,在斗兽场上唯一的使命,就是杀死前来挑战的勇士。
而治疗受伤的猛兽,也在洛西芙的责任范围之内。
野兽的低吼、撞击,让地牢的火光更为迷离。石砖地微微颤动,传递着无比危险的信息。
然而,摩勒刚刚踏进脚,只是抬起了眼睛——
铁牢之后,瞬间噤若寒蝉。
金色的竖瞳,哪怕并没有对那些野兽瞥上一眼,也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压迫。
野兽们纷纷退到了牢笼的最里面,紧贴着墙瑟瑟发抖。
洛西芙:“等到你上场的时候,不可以这样。”
摩勒问:“为什么?”
“会显得太假,我的未婚夫一定会起疑心,从而调查你的身份。”
摩勒塞格斯:“……”
停顿片刻,他皱眉:“你的什么?”
洛西芙已然走到了地牢的最深处。
这里是一片空地,有着简陋的床铺和生活用品,是看守野兽的侍卫临时休息的地方。
她转过身,看着摩勒塞格斯的表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