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很烦那些无事生非的人,往院门外泼了几回凉水。
就这样过了两天,苗桐在家里过着与世隔绝般的生活,周六她打扫画室时想找两个歌来听,却在白惜言的笔记本里发现几段音频。
这几段音频里的声音都很熟悉,尤其是其中一段,是罗佑宁与欧阳老先生的,是她的录音笔在欧阳家录的,后来回放整理的时候并没有这一段‐‐她这才明白过来白惜言为何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了。
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全部的音频听了一遍,把脸埋在抱枕里发了半天的呆。她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发抖,拿起手机给白惜言打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
她在屋子里转了会儿圈打电话给谢翎说:&ldo;谢翎,你陪我去个地方。&rdo;
听到她报的地名,谢翎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了,都惊了:&ldo;现在?&rdo;
&ldo;没错,一刻都等不了。&rdo;
苗桐要去的是个gps都没记录的小县城,走高速加上不好走的土路,磕磕绊绊的,直到晚上十点才看到县城里的灯光。
他们对街道不熟悉,问了烧烤摊的老板才找到了振兴街,十字路口的超市还亮着灯没关门。
门上挂着&ldo;兴旺超市&rdo;的牌子,谢翎把车停到门口随苗桐进去,收银台里一对中年夫妻穿着睡衣边嗑瓜子边对着电视机发出不明的笑声,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趴在旁边写作业。
苗桐和谢翎走进门,看他们穿着打扮就不是本地的人,女主人很热qg的问:&ldo;你们想买什么啊?&rdo;
&ldo;我们不是买东西的,是来找人的,郑槐叔是住在这里吗?&rdo;
&ldo;你是谁啊?&rdo;
&ldo;我叫苗桐,是他们以前的邻居。&rdo;
这对中年夫妻是老郑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女儿在读小学二年级,还有个儿子在楼上睡觉。这一路上郑大嫂热qg地跟他们介绍,看着谢翎说,这就是你老公吧,能去演电影了。
苗桐说,他不是我老公。
郑大嫂奇怪的看了他们几眼,八点档看多了,显然有点怀疑他们孤男寡女的暧昧关系。
小郑婶听到大儿媳妇叫门,披着衣服起来,打开门看到苗桐,又惊又喜:&ldo;小桐,你怎么来啦?&rdo;她说,&ldo;快到屋里。&rdo;
他们老两口住在城边的一个老家属院里,走几百米就是河堤。自从上次因为郑西的事吧超市jiāo给了大儿子出去了将近两个月,回来后大儿子就不同意还了,只承诺过了年把成本还给他们。
老郑见苗桐来了,也不甚热qg,只是坐在旁边摆弄他的烟袋。
苗桐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谢翎,直接开门见山地说:&ldo;我今天这么晚来,是想问我叔点事。&rdo;
小郑婶没见过苗桐这么严肃的样子,其实从进门起她就心事重重,连个笑容都没露出来过。她这时过来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事,小郑婶看着老头子,老郑&ldo;嗯&rdo;了一声依旧摆弄他的烟袋。
&ldo;叔,我爸去世的前一晚下大bào雨,你去陪我爸打牌了是吧?&rdo;
老郑低着头,粗声粗气地&ldo;嗯&rdo;了一声问:&ldo;怎么又提起你爸的事了?&rdo;
&ldo;&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我爸出事那天,他替的那个人叫李源,如果他那天没误工,死的就是他。&rdo;
&ldo;是,该死的原本是他!&rdo;老郑激动起来了,眼神恶狠狠的,&ldo;为什么死的不是他?&rdo;
苗桐很平静地看着他,慢慢地说:&ldo;为什么原本该死的是他?&rdo;
&ldo;那是他的架子,是你爸替了他!&rdo;
&ldo;你跟李源打牌,他几次出老千赢了你的钱,可你后来才知道的。&rdo;苗桐说,&ldo;后来你们打架,我爸跟我妈这么说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