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惊吓,一次都不想有。
根本无法想象,如果这杯牛奶被江攸宁喝完,会是什么后果。
江攸宁离奇死亡。
他跟曾雪仪都是嫌疑人。
他该怎么办?
站上法庭的那一刻,他该怎么说?
他又该如何面对江攸宁的父母亲人?
他以为曾雪仪只是病了,只是控制欲强。
可没想到,她是真的疯了。
在他的事情上,她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曾雪仪坐在地上,仍旧在笑,“沈岁和。”
“你如果送我去医院,那我就每天自杀一次。”
“我也不想这么做,是你逼我的。”
“你听我的话,做妈妈的骄傲行吗?不要跟那种人有牵扯,妈妈不会为难你的。”
“看你难受,妈妈也心疼啊,可是能怎么办?妈妈真的无法忍受你跟那样的人在一起。”
“我每次想起她跛着脚走路被别人嘲笑,想起她唯唯诺诺,连话都不敢说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想吐,还想……”她顿了下,一口大白牙露出来,笑得阴森森,“杀了她。”
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语速放缓,又刻意压低了几分,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沈岁和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在路边看到的丑洋娃娃。
被扔弃在街上,没有人要,身上还被小朋友画上了各种红笔印,它的嘴角永远只有一个弧度,眼睛永远只有一种方向,当她平躺在那里的时候,无比瘆人。
如今的曾雪仪,像极了那个丑洋娃娃。
瘆人。
可怕。
沈岁和坐在地上,他用手一片片把玻璃碎渣捡起来。
“我离。”他顿了一下,才哽着声音说:“你别为难江攸宁了。”
曾雪仪站起来,她拨了下自己的头发,“我可从来没为难过她,是她不自量力。”
沈岁和没有说话,他只是低下头捡玻璃碎片,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指,他也没有知觉。
曾雪仪走到门口,沈岁和忽然喊她,“妈。”
“嗯?”
“离婚以后,我不再结婚了。”沈岁和说:“如果你还想让我结婚,那我们就一起死。”
曾雪仪愣了两秒。
沈岁和的声音愈发清冷,“这样的事,你也不是没做过。”
“如果你还要逼我,那我们就像很多年一起,死得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