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暗卫们抬着孙绍祖的尸体,径直赶到大明宫。
暗卫头子让手下们先在宫外候着,自己则在大明宫掌宫内监戴权的引领下,入宫觐见明神宗朱翊钧。
等走到养心殿的门外,戴权让他在门外听宣,自己先走进殿内,朝正在批阅奏折的朱翊钧躬身行礼道:
“陛下,锦衣卫都尉仇琛前来觐见。”
“宣!”朱翊钧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连头都没抬,继续批阅奏折。
戴权转身望向门外,高声喊道:“宣锦衣卫都尉仇琛觐见!”
喊声落下,仇琛走入殿中,抱拳禀奏道:
“启禀陛下,微臣奉旨前去鸳鸯火锅酒楼,暗中保护贾蔷,恰好遇到京营指挥使孙绍祖在该酒楼吃饭赖账,还出手伤人。
微臣已经将他捉拿归案,只是他刚出酒楼就七窍流血而死。”
朱翊钧放下手里的毛笔,微微抬眸,淡声问道:“怎么死的?”
仇琛回奏道:“还没交给仵作验尸,目前死因不明。”
朱翊钧命令道:
“尽快查明死因,你要带领暗卫保护好贾蔷,但不能让他发觉你们的存在,也不要打扰他的正常生活。”
“是!”仇琛抱拳领命。
“下去吧!”朱翊钧摆摆手。
“微臣告退!”
仇琛徐徐退出养心殿,却没有离开大明宫,而是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悄悄穿过一条偏僻无人的巷道,走向后面的宁寿宫。
在守门太监的引领下,仇琛进入宁寿宫,朝正斜靠在龙椅上的太上皇朱载坖抱拳鞠躬行礼:
“微臣参见太上皇!”
太上皇有些倦怠地轻声道:“爱卿免礼。”
“谢太上皇!”仇琛直起身,低眉顺眼道:
“启禀太上皇,皇上今日让微臣带领暗卫去保护宁国府的正派玄孙贾蔷。”
太上皇讶然问道:“为何?”
仇琛道:“微臣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截至目前,万历皇帝朱翊钧只把贾蔷是自己儿子这件事,告诉了贾珍,并叮嘱他要严格保密。
所以,太上皇和仇琛还都不知道贾蔷的真实身份。
太上皇微微阖上双眸,淡淡道:
“既然皇上不告诉你原因,那你也不要去查了,免得引起他的反感。以后记得每到月末过来向朕汇报一次,下去吧!”
“是!”
仇琛小心翼翼退出宁寿宫,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现在,他不仅要为皇帝朱翊钧办差,还要充当太上皇的眼线,每日都如履薄冰,生怕被朱翊钧发现。
这是因为,太上皇把皇位传给朱翊钧后,仍然恋栈权位,想插手政事。
朱翊钧无法乾纲独断,心里很是不满。
但太上皇是他的父皇,朱翊钧出于孝道,不能正面驳了太上皇的面子,只能暗中较劲,裁撤了一些太上皇任命的大臣,并换上自己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