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岚朝他招手,擦了擦他发丝上挂着水珠,想起来提醒道:“膏药要贴一天,明天再换,不能碰水的。”盛荆牵过她的手:“好,明天再来帮我换。”“你自己换呀。”唐欣岚从风衣里拿出一把膏药给他,“喏,这些给你,自己换。”看她像变魔术一样,盛荆扬起唇笑了,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帮我贴了,不应该提供后续服务?”服!服什么务!唐欣岚瞪他一眼,搬出另外一个理由,“我总是来你房间也不好呀。”“这倒也是。”盛荆点点头,“所以周末帮我搬家?”唐欣岚一愣,“你找好房子了?”盛荆找房子她是知道的,毕竟唐彦珩都有了自己的住处,盛荆自然也不能总是住在盛家这儿的。“嗯,在你事务所附近。”盛荆本身住这儿是想着近水楼台,方便追她和她交流感情,但现在人都追到了,而且他知道唐欣岚没有搬家的打算,所以自然是他来搬了,毕竟在这儿做什么都不方便。唐欣岚听到他居然选在了事务所附近,嗔他一眼。这人别有居心!盛荆安静的眼睛一眨,靠近她问:“欣岚什么时候能给我个名分?”这个名分,当然和家里人公开了。唐欣岚也在想这个事情,毕竟现在唐彦珩也知道了,也不差其他人了,侧头看他,“你想什么时候?”“尽快吧。”盛荆垂眸看她,老实说:“毕竟我已经在看婚房了。”唐欣岚被他这意外的话弄得脸一红,“是不是太快了?”盛荆眼睛又是一眨,这回的语气带了点难过,“欣岚想耍流氓?”唐欣岚:我哪里!“好。”盛荆低眉含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宽慰她:“不是催婚的意思,只是我想至少先定下来。”两人年龄相差有点大,她还小,自然还不想那么早结婚,但不论怎么样,他不想有任何不定因素影响两人。她只能,和他在一起。盛荆温润的眉眼,掩饰过他眼里的阴暗。唐欣岚明白他的意思,不是不想结婚,只是觉得有点羞涩而已,毕竟他这算是变相的求婚了。“那等你搬出去了,我们再和家里人说。”不然,她怕家里人多想会不会觉得是盛荆做了什么坏事,才让她和他在一起的。盛荆闻言弯起唇,没忍住垂眸亲过她的眼尾,柔柔应道:“好,听你的。”听到这声应答,唐欣岚不自觉想偏了,听什么?听女主人的吗?脑子冒出这话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是被盛荆影响了,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她清了清嗓子,瞅了眼他的腰腹位置,转移话题问:“有没有冰冰凉凉的感觉?”“有。”盛荆点头,“药效应该起来了。”“那就好。”唐欣岚漾起唇笑,盛荆跟着她的笑容,不自觉也弯起了嘴角。看着他温柔和煦的眉眼,下巴痣,还有被灯光照得有些苍白的唇,让她不免想起了当时在浣庄看到他的那一幕,和现在差不多。不过当时是手受伤了,现在是腰腹。他这么总是受伤?而且那次嗓子都伤到了。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盛荆语调稍疑地“嗯”了一声,“在想什么?”唐欣岚眨眨眼,实在好奇,凑近问他:“当初你来浣庄养病的那个时候是因为什么受伤的?”当时她年纪小怕问了让盛荆难过,所以才没有问,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应该可以了吧?听到这个问题,盛荆目光微顿,笑着问:“这么突然想知道这个?”唐欣岚解释了一遍看着他此时和当年的既视感,看了一眼他的神色,“现在可以说吗?”看见她小心翼翼询问的模样,盛荆眼睫动了动,“很想知道?”唐欣岚闻言,敏感地觉得这事可能不好说,摇摇头不逼他,“如果不能说,那我不想知道了。”“没有不能说。”盛荆笑了一声,先伸手握住了她,“只是怕你多想。”我多想什么?“因为和你高中的事有点像。”盛荆看着她,淡淡一笑:“只是结果不一样。”火盆里的火苗摇动,上方的热意将视野内的环境,热得有些变形。“从高中开始,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学习,可是我不管再怎么努力,成绩都没有提高,永远的第十名,第十名,永远都没有进步,我不明白,我那么多努力,那么坚持早起学习,比第一名都刻苦,可是为什么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女生把试卷投进火盆里,火舌瞬时吞噬过,加大了火苗,忽而想起来看向盛荆,苦恼道:“对不起,我忘了你应该不懂那是什么样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