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怎么连干儿子和相好都来了?能有个靠谱点的关系吗?
苏沉哭笑不得,也不知这些流言蜚语到底几句能信。
最后,才有人一声总结:“管他的!赶紧都抓了吧!短短两年皇帝换了三个!这长安城也不知何时才能安生几天!”
只对这一句,所有议论纷纷的人都唏嘘着附和。
苏沉悄无声息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可余光中还是察觉到几道视线锁定在了他身上,于是他立刻转身拐进一旁的小巷。
果不其然,身后有两串脚步声跟着他进了小巷。
苏沉佯装不知,脚步依旧优哉游哉的拐进一个支路,旋即足尖轻点墙根,一丝动静也没出便翻上了五米高的屋顶。
跟着他的那两人脚步加快跟了上来,一拐弯却发现小巷里已经没了人,以为跟丢了,立刻疾奔着追出了巷子。
躲在屋顶的苏沉探出头来,见那两人背影越跑越远,稍稍松了口气。
这长安城看来是待不下去了。
苏沉转头望了望高高的城门,却又立即否决了这刚冒出来的想法。
他昨夜出逃,今晨便出了缉拿榜文,上头的行动如此迅猛,可想而知搜捕力度。
此时出城,无异于自投罗网。
想到这,苏沉摸了摸袖中那个昨夜连带着衣物一起偷来的钱袋,又看了看不远处那条热闹的街市,找到了一个卖帷帽的小摊。
还是挡挡这张惹眼的脸吧。
虽不是长久之计,但暂且也只能如此——苏沉去买了顶带皂纱的帷帽。
和他猜的一样,那摊贩大概一早便守着摊子,还没来得及去看告示,因此并没有太在意他的模样。
苏沉刚将帷帽戴好,转身便看见一队官兵打扮的人从街口而来。
那群人手中拿着画像,凶神恶煞的逮着行人一个个比对,无论男女,若有挡着脸的,更是被拿着不放。
苏沉顿了一顿,脚步从容,转身向后,却发现另一个街口也有官兵在慢慢包抄过来。
“……”苏沉无奈,调转方向,直接拐进身边一间名叫望京楼的酒楼。
他自问已做的极为自然,殊不知,人群中一道敏锐的目光早已锁定了他的背影。
苏沉一心想找个视野好些的地方暗中观察,这酒楼有二楼,他便径自上了楼。
擦桌子的小二很殷勤的迎了上来:“客官,吃点什么?”
苏沉找了个围栏边的方桌落座,漫不经心问:“你们这有什么招牌?”
听那小二报着菜名,苏沉只是微微侧身盯着楼下看,末了,回道:“那就来道葫芦鸡和烧三鲜吧。”
“好嘞。”小二退下。
苏沉隔着皂纱继续看着楼下的大街,却独独忽视了身边。
直至听见一声——“啪!”
桌对面,一把佩刀被重重地拍在了他的桌上。
一个身着深蓝色劲装的青年在他跟前四平八稳地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