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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黄海不打电话来了，石燕心里空落落的，唯一的安慰就是&ldo;这对大家都有好处&rdo;。她尽力不去回想这些年来跟黄海的交往，因为越想就越觉得难受，真的可以算个虎头蛇尾，甚至比虎头蛇尾还糟糕，就像吃了一整盘花生米都没事，结果吃到最后一颗是霉花生，把前面的香味都盖掉了，白吃了一盘，真是心疼前面那些没霉的花生米。

现在她就紧扣三条进行自我安慰，一就是黄海有过一段初恋，说明他心里并不是一直装着她的，是在初恋失败之后才想到她头上来的；二就是他这么绝决地断了跟她的来往，说明他脾气是很大的，现在她还只是说了个&ldo;卑鄙&rdo;，他就发这么大脾气，那如果她说了他&ldo;难看&rdo;呢？岂不是要发更大脾气？第三条虽然是引起他们决裂的导火索，但现在看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那就是黄海老是泼卓越大粪。

她把这几个原因按情节轻重从高到底排列，慢慢的，第三条就被划掉了，好像她那次并不是因为黄海粪泼卓越才发的脾气，而是他说了她没考上个好学校该她自己负责，她才发脾气的。但她又想起好像黄海也不是这样说的，只是说她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ldo;一定的责任&rdo;，似乎还是不算太过分的，因为她高考时的确是太慌张了。

再然后，第二条好像也不算什么大错误了，她骂了他卑鄙，他当然生气。卑鄙!多么严重的字眼啊!而且她想起她说过&ldo;卑鄙&rdo;之后，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很悲怆地说&ldo;我无能为力了&rdo;，那说明他不是因为生气才跑掉的，而是因为绝望，一个对爱情绝望的男人，你能责怪他跑掉吗？

现在就只剩下第一条了，这条她无论怎么样替他开脱都没用，因为是个事实摆在那里。她现在觉得她之所以一直没能投进黄海的怀抱，就是因为他那个女朋友，如果他一开始爱的就是她，而不是那个什么女同学，那她肯定不会计较他长得怎么样。

她有了这条理由支撑在那里，觉得心情好多了。她想，我在爱情上什么都不要求，只要求他没爱过别人，难道这过分了吗？她自己回答说：一点也不过分。但她心里也有点知道，虽然这要求不过分，但能达到这个要求的男生也不多，以后只会越来越少。

她不明白男生到底是怎么啦，为什么都爱早早地就找个女朋友，找了又不好好把爱情进行到底，结果又吹掉了去找别的女朋友，这样就搞得后面那个女生耿耿于怀，他自己也没好日子过，结果又没法把爱情进行到底，只能又吹掉了去找新的女朋友，恶性循环。难道男生不能一眼看准一个，少惹些麻烦吗？

她本来想说女生就不这样，但她马上想到了姚小萍，发现女生也不是全都不这样。但她对自己很有信心，觉得自己就不会这样。她想，我事前就认真看，看准，不看准就不乱爱；看准了，爱了，就不再乱变动。如果人人都像我这样，那这个世界会少很多不幸的人。

她带着爱情楷模的骄傲跟姚小萍说到这一点，姚小萍警告她说：&ldo;你不喜欢有过女朋友的男生？那你最好赶紧找一个，因为越往后，你遇到的男生年纪越大，前面有过女朋友的可能性也就越大---&rdo;

她心想这事是我说了算的？我想赶紧找一个就能赶紧找一个？但她没说出来，怕姚小萍觉得她急着找个男朋友。

姚小萍好奇地问：&ldo;怎么卓越还没来跟你联系？&rdo;

&ldo;我怎么知道？&rdo;

&ldo;你留校的事也没消息？&rdo;

她觉得姚小萍完全是明知故问，如果有消息，姚小萍还能不知道？她用不吭声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姚小萍建议说：&ldo;我看卓越是在逼着你去找他，你就去找他吧，反正是为留校的事，也不丢脸，只要别让他趁机占了你的便宜就行--&rdo;

她觉得跟姚小萍越来越没话说了，真的象是两股道上跑的车，没有交接的可能。但姚小萍好像并不这样认为，仍然热心地说：&ldo;要不要我去替你问问？&rdo;

她懒洋洋地说：&ldo;算了吧，我已经做好了回&lso;洞洞拐&rso;的准备了，大不了过两年考研究生--&rdo;

&ldo;你把黄海都气跑了，还怎么考研究生？&rdo;

她很不喜欢&ldo;把黄海气跑了&rdo;这个说法，好像责任在她似的，但她又没什么可辩解的，因为的确是她把他气跑的。她生气地说：&ldo;没有他，我就考不了研究生了？我就不信这个邪--&rdo;

&ldo;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考研究生可不像考本科，专业课没什么全国统考的，都是导师自己出题，导师看上了谁就招谁，如果你没有内部消息，你怎么知道导师喜欢什么样的学生？恐怕很难考上--&rdo;姚小萍教训说，&ldo;我叫你先别把黄海吹掉，你不信---&rdo;

她顶真地说：&ldo;我不会做那种卑鄙的事的---&rdo;

姚小萍笑笑：&ldo;你现在左一个&lso;卑鄙&rso;，右一个&lso;卑鄙&rso;，其实你根本没见过真正的卑鄙。你骂的都是一些不卑鄙的人，真正卑鄙的人，你根本看不出他们的卑鄙。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去忙我们的毕业分配吧。&rdo;

姚小萍说忙就真的忙上了，留附中的手续还没完全办妥，附中那边就来叫姚小萍去顶班了，因为有个带高三的老师生病了，学校急得不得了，怕影响了学校高考成绩。姚小萍去顶了几天，很受学校好评，已经给姚把下学期的课都排了，是教高三，暑假就开始上班，给学生补课，有报酬的。

姚小萍每天都眉飞色舞地向石燕报告好消息，今天说：&ldo;这下好了，暑假要补课，我就可以呆在d市了。&rdo;

过两天又说：&ldo;学校说了，我们附中老师跟师院这边的教职工是一样待遇的，青年教师可以分半间寝室。石，你快把留校的事办好，到时我们两人一起可以分一间寝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