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妨想起当初笨拙地安慰着自己的父亲,和明明很生气却又不舍得责骂的母亲。
半晌,声音很轻:“我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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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十一月,洛北更加寒冷了。
深冬的大雪毫不留情,重复叠下很厚的一层。
每到这个时候,林颂安总是很难打起精神,每天的状态几乎都是昏昏欲睡的,脑子和行动很迟缓。
丘诗芸调侃她像即将进入冬眠的熊。
或许冬天给人的感觉就是困倦的吧,这是无法抗拒的生理反应,只是练舞时,林颂安不免又被黄霜严格对待了些。
独一份的,真是黄老师的厚爱。
周五,高强度地练完即将去参加比赛的一支舞,林颂安不堪其苦,回到家裹进被子就闭了眼,还不忘把清晨的闹钟全部摁掉了。
原以为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但尚未九点,客厅的门铃声便不断响起,惹人无限烦躁。
林颂安不得已睁开眼,发愣间踩着拖鞋去开门。
“Suprise!”
清脆的声音迎面扑来,来者染着一头红色的大波浪,明明天气寒冷,大衣里头却只穿了一件一字肩的连衣裙。
林颂安被吓了一大跳,甚至往后退了两步,待意识彻底回笼后,原先的不满便也消失不见了。
“小姑姑?”她惊诧道,“你怎么回来了?”
门口的女人毫不客气地捏了一把她的脸,力道不重不轻:“什么意思啊小颂颂,不欢迎我吗?”
“哪有,”林颂安侧开身子让她进来,“只是在好奇你怎么没提前说。”
女人进门,麻利地脱掉已经有点累脚的高跟鞋,光脚踩进去,毫无形象地往沙发上一坐,继而朝林颂安挥挥手:“快过来快过来,小姑姑都好几年没见你了,让我好好看看。”
林颂安捂着嘴巴摇摇头,起身往房间里走,闷声道:“我洗漱一下。”
女人笑:“小姑娘这么在意形象呢?”
林颂安完全没想到,小姑姑会在这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从法国回来。
细细想来,两人已经快四年没见了。
最近一次是当初高中毕业,她被小姑姑带去欧洲玩了一圈,之后她回来读大学,小姑姑继续留在法国工作。
这几年两人虽断断续续的在社交软件上有过几次交流,但细数下来也不算频繁,隔着时差、距离和辈分圈子,共同话题似乎难以契合。
加快速度洗漱完,林颂安重新走向客厅。
“我好啦小姑姑。”
“见小姑姑还要打扮啊?这么生疏。”
林颂安想反驳,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她和小姑姑之间确实也生疏了不少。
当然……或许只是她单方面的。
“长高啦,”女人视线下移,笑道,“不过发育差点意思哦。”
“……”林颂安默默双手交叠捂住胸口。
小姑姑名叫方宁,今年37岁,是林颂安爸爸的亲妹妹,随林颂安的奶奶姓。
许是常年在外、受国外较为开放的文化熏陶的缘故,她说话和举止都是直来直往的,毫不遮掩,外貌上的保养似乎也是下了功夫,视觉上的年纪几乎要比实际年轻十岁。
林颂安坐到她身边,没忍住盯着她这头热情的红头发好久。
“酷吧?”方宁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等下个月再去染个蓝色的。”
“……酷。”
“要不要小姑姑也带你去染一个?我前两天看到一个墨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