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军的身份木牌是几十年前就有的,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关于这件事,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但是我不认为这件事是塞北军的人做的。”杨沫眉心微皱,“若是要动手,将军就不可能叫突厥的使者入关。”
杨沫在心底回想着最近在塞北军中发生的事情,塞北军的中衣上有暗纹这件事,如今几乎是没有人知道的事情。
但是这块布片出现的位置实在是过于蹊跷,如果她是幕后之人,绝对会选择将这片布藏在京城的邸舍里,而不是这样临窑镇这样一个偏远地区的角落。
但她宁可相信是自己做的这件事,都不会相信将军的人会做这种事。
“你……一直在塞北?”
沈书的眼眸暗沉了下来,烦闷的情绪一点点在心里累积,他一只手压在怀中那块陈旧破碎的布片上,在三年前沈书曾去过塞北,也去过将军府邸,却没有听到过她的任何消息。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躲他。
杨沫没想到沈书会关注到这个,她抬眼看了他一眼,却对上了他压抑的眸光,里头郁色翻涌,杨沫下意识地转开了视线,转身往外头走去。
身后那人一把抓住了杨沫的手腕。
“邸舍老板告诉了我一件事,”沈书的声音微涩,目光紧紧地盯着前面这个女子,“你们在此处的那几日,有信差曾给你们商队的人送过信。”
杨沫心头一惊,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商队的人在入京的途中有人收过信,这件事情,他们商队的家人都是知道的,也不会有人在行商的路上把信寄过来。
她突然想起让她来到临窑镇的那个原因,她曾经在去邸舍后院经过马厩的时候,撞见过那个被抓起来的打手,那会儿他慌慌张张的。
先前她没意识到,如果只是碰巧撞见,他又何必慌张?
杨沫看了沈书一眼,从他手里拽出了自己的手腕,往马厩的方向跑了过去。
邸舍的马厩还算是不小的,应该是往年临窑镇还不曾败落时扩建的,只是如今的马厩里只保留了两个食槽,而马儿更是只有孤零零的一匹。
尽管邸舍里头没什么人打扫,但是外头还算干净,靠近的时候更是没有什么气味,如果老板他们已经打扫过这里,恐怕很难再找出什么线索了。
虽然杨沫心里明白,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马厩里的地面微微有些潮湿,应当是伙计前不久才给唯一的那一匹马擦过背,两处食槽的底下也是相当干净。
转过身,杨沫看到了沈书的视线,顺着视线,杨沫同样看向了那一处被她忽略的食槽。
食槽里头填着些干草,不算很满,但是看起来应该是好久不曾加过了,毕竟如今的邸舍这么穷,老板哪来那么多钱一直给马加新鲜的食料。
两个人同时一左一右开始翻看两边的食槽。
果然,杨沫在翻开那处没有马儿使用的食槽底下时,看到了几片没有完全烧干净的纸片,以及一些已经完全看不出痕迹的黑灰。
那人应当是信纸连信封一起烧的,大概是因为撞见了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