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脚腕爬起来,那颗白色海洋球还好好的被温鸢藏在身下。
被踢开的禚实跌坐在池塘中,他死死瞪着温鸢,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忽而温鸢咧嘴对他笑了下。
虽然温鸢头上脸上全是淤泥,可那明明白白就是个嘲笑。
禚实嗓子中发出粗粝低吼,他瞪眼猛的起身,还未站稳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推进泥塘,连翻带滚的扑在温鸢脚边。
形成个跪趴的姿态。
仿佛是在给温鸢磕头。
“你在干什么!”赶过来的栾莫迟厉声质问。
禚实愤怒的起身,因为太急还踉跄的几下,“抢球,怎么,玩不起?”
栾莫迟不信,他以询问的眼神看向温鸢,温鸢点点头,“是,抢球罢了。”
三个人形成对立的姿势,禚实一对二,失去偷袭的机会没可能再抢到温鸢的球,他不屑的嗤了声,呼吸急促身体不稳的歪倒在那片遮挡镜头的枯枝上。
场外的导演和工作人员原本在荷塘另一端直播裴青轩抢乔桥海洋球的过程,这边传来不小的动静才有摄像老师扛着机器围过来。
栾莫迟将温鸢扶到池塘边沿,语气压抑着不悦,“他把你按在水里那么长时间你没事吧?”
将一直攒在手里的白色海洋球塞到栾莫迟手中,温鸢沾满泥水的脸露出个极其明亮耀眼的笑容,“没事,我买一赠一,送他翻倍水下闭气练习。”
栾莫迟看看他,伸手擦掉温鸢睫毛上挂着的淤泥。
秋初的池水带着凉意浸染身体,而栾莫迟指尖有灼热的温度,像昨晚那杯水,烫的温鸢眼睫不住扑簌,视线落在自己脚上,他崴了脚,虽然不太严重,但肯定会影响行动,栾莫迟的帮助必不能少。
“我想抢禚实的球,你能配合我吗?”
温鸢对着栾莫迟仰脸。
栾莫迟在温鸢的注视下,似乎失神了几秒才郑重点头,“舍命陪君子。”
拖着有些痛的脚腕,温鸢重新走进淤泥中,禚实已经调整好状态,他们隔着那蓬枯萎的干枝相互对视。
“敢不敢跟我比赛?”
“我会怕你?”禚实语气发狠,刚刚被温鸢反制,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经历太丢人,他急需做点什么挽回自尊,“说,比什么。”
“就比游戏本身,谁输了谁把自己拿到的海洋球全部给赢得一方,输的人没有饭吃,”温鸢上前一步,脚腕一抽一抽的痛。
他要保存体力,不能和禚实搞多余的比拼,如今体能跟不上,脚腕的扭伤也不允许。
在游戏的摄像镜头下处理掉禚实,他会顾忌形象不敢偷袭出阴招。论耍狠出阴招禚实比裴青轩要得心应手,裴青轩喜欢装,对外要脸,禚实就是脸都不要的人渣,圈里圈外都有所耳闻,不过仗着家中有钱肆无忌惮,刚才的偷袭实在是禚实的惯用伎俩。
最后,温鸢幸灾乐祸的想,禚实的失败丢人时刻当然要和万千观众一起分享。
“那么你连累影帝没饭吃的话,可不要怪我。”禚实对温鸢狠狠啐了口。
“愿赌服输。”栾莫迟跟过来,与温鸢并排站立。
三个人的互相挑衅被镜头全程直播出去,直播间的人数又开始激增。
副导演戳戳光头导演,“怎么办,直播镜头给谁?”
直播不像录播,可以剪辑后把所有人同一时刻的动态都拼好播放,直播只能选定主角,镜头全程跟随主角移动。
导演看着不断增长人数,斩钉截铁的说,“跟栾莫迟和温鸢,切屏给禚实,播他们的竞争。”
“那裴青轩呢?”
“他放不下自己的形象。你看他进池塘半天,别人都一身泥,就他脸上还干干净净,玩游戏放不开,观众也不乐意看。”导演和副导对视,最终确认,“就播栾莫迟温鸢。”
直播间画面中温鸢正弓腰在没膝深的泥水中寻寻觅觅。
在白色海洋球还没有被摸出来的时候争抢一两个球没有意义,只有等球被找的差不多,抢球环节才有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