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疑瞧我,大抵也看出我不怀好意,“有倒是有,就是不知你想要哪种?”
“有那种跟孟婆汤一样好使的忘魂汤吗?”
松华似沉思片刻,便道:“我虽没实践过,但其实从药理来说,只要在孟婆汤里加入一味断魂草熬制,约莫就能对咱们这般非凡胎之人达到效用。”
可那断魂草委实是难寻,传说生长在四荒之地的悬崖缝里,且万年难生一株,是个上古的神药。
不过药用倒确确是同松华所说,虽草中含有剧毒,但若是经过合理调配,别说是忘断一生,就连飞走的魂都可以令其拉回来。
不过传说终是传说,是否有起死回生的效用尚不可知,但至少我相信松华说的准没什么大错。
“你可有这草给我借来用用?”
他怔愣道:“你要这草作甚,毒死人枕白上神?”
我不满的怒瞪他,“是啊,我可不得把他毒死吗。”
松华蹙眉,神色有些苦闷,“原本我还不信你同枕白上神的事儿,如今瞧你这反应还真是,比我那会儿为你取剑时还要凶恶上几分。”
我抖了抖嘴角,苦笑道:“那可不是,毕竟我当初可不想杀你。”
松华愣了愣,总算是正色问道:“枕白上神怎把你得罪了?”
我故作怅然的叹了一声,冷笑道:“他没得罪我,是我招惹了他,想杀人灭口。”
他瞧我半晌,笑道:“我手头虽没断魂草这味药草,但我却知有一株落在了何处。”
“何处?”
“你意图毒死的本尊手里。”
他瞥我一眼,便抬着眼皮望天,“一看你就是在妖族里窝的久了,连这些九重天人人皆知的鸡毛小事都不知道。四战神各守一方天下,断魂草喜寒,原是出没在北荒之地,结果有一年西荒大雪,大雪过后就在悬崖上生出了一株,枕白上神镇守西荒各处,神草并非俗物,自是发现些异常,便把那草给折了回去。”
“断魂草长相平平如一株野草模样,枕白上神不识神物,且也没用处可言,就交给了真武大帝,真武大帝看了看却说,那草跟他有缘,让他妥善收好,于是乎我们这些人也就断了夺人所好的念想,那草也就一直在枕白上神手里攥着,到现在也没派上用场。”
东海上无风无浪,偶有飞鸟盘旋。我低下眼皮默了好长一阵,胸口越发苦,苦的十分难耐,硬扯出个笑来,“松华,你信命吗?”
他稀里糊涂的瞧进我的眼眸里,顿了顿,叹道:“可不信吗?”
“当初若不是因为我想为你取剑,父君也不会将我囚了一千年,那会儿我对你的情意就在其中消磨的平静,我亦认清你其实一点儿都不喜欢我的事实,而这事纵然我如何的努力,你也不会同我说,你也喜欢我,对吧?……这不就是命吗?”
我摇了摇头,“你错了,我不是未曾被你打动过,只是纵然我被你打动,也不过是对你的同情心软,可我知道你…要的不是那份同情。”
“其实逢场作戏也并非不可,只是我这妖怪太懒,不愿与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所以也就懒得与你逢场作戏一场。”
松华直勾勾瞧着我,唇边的笑意若有似无,“挺好,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性子。”
千言万语早就随风散去,短短三两句便将前世今生说了个透,末了我自殿中拿出许多好酒,他席地而坐在此荒山上喝了一场大酒,直喝到一滩烂泥的仰身倒在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