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现下的境况,我死了便死了,绝不会再有心留恋半分。奈何枕白却与我一同,他生死未卜,我亦死不瞑目,不愿就此抛下他。
我屏着那一缕神识就这么生生扛着,熬了个天荒地老的时日,总算是又听见人声。
脚下步子杂乱,似有两三人快步靠近,一人惊道:“上神!”
这声音实在耳熟。我一愣,又听见另一人开口,“二殿下,这是……”
“无情剑。”
我恍然。原是我又回了剑中,枕白逃出时带走了残剑,我这才跟他处在了一方。
无情现世不久就被天族带回封印在诛神台上,数万年没见过两回天光,这世上能识得无情的神仙亦是屈指可数,再听着这名头……
是松华。
我登时跟回光返照似的又清醒了两分。
“快,把枕白上神带回龙宫。”
“…此时龙宫应是不安全,您与妖尊的关系,九重天皆是知晓的,枕白上神虽明面上同你交情不深,但天君多疑,枕白上神下落不明,定是也会查到我们东海头上。”
“不如……让属下下这西海找龙王探探口风吧,枕白上神一直护守西荒,与西海龙王来往颇多,早些年更是听说西海被出世的凶兽搅得天翻地覆,还是枕白上神相助,才得以脱险,是以属下觉着两人应是相交不错,虽说现下枕白上神叛逃九重天,但现下本就在西海,距东海天远地远,眼下这般十万火急也不妨一试。”
“是啊殿下,若是不成我们大不了就先寻一处地界躲着吧,这西边本就属于上神过往的护守之地,追拿上神的天兵虽已回天,来日定是会清查此处的,若没有人庇护,亦不可久留。”
“那还愣着作甚,赶紧去探探!”
一下属领命后忙是入海,另一人留在此处护着松华,我听见似是衣袖翻动的细簌声响,松华低声道;“帮我查探着四方,我要为枕白渡法。”
“是。”
说罢一股清冷仙气就在我身侧笼着,我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不足片刻,我再扛不住,意识混沌着,彻底沉沉睡了过去。
约莫一盏茶的时辰,我眉间作痛,又被一道冷寒气息逼得醒来,松华又惊又疑,不解道:“上神,你这是……”
“她和这剑定有联系,我不能让这剑上的妖气散尽!”
“上神,青青已死……便是她真同这剑有联系,这无情已断,又是妖族的圣器,由先妖尊一手铸成,别说你如今成了魔,便是你还是九重天上神之时,倾尽九重天之力也不定能修复。”
我身下的冷寒加重。枕白急道:“不试怎知?!”
我心中叹了又叹。枕白这厮哪里都好,就是心思太重太细,竟真能察觉到这细枝末节的鸡毛事。
无情剑断,我当着天下人的眼前魂飞魄散,死了便好,谁会在乎我到底是因何而死。
松华说;“那我便同上神一道试试吧。”
须臾之间,我身下如是冰火两重,折腾的我苦不堪言。本就是煎熬不已的处境,没曾想又能被扎的个千疮百孔。
松华又说道;“青青攻天前,本留了一封书信给我,让我帮她做成一事,若是寻常,我定是上天揽月摘星也在所不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