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皇帝也杀。”萧弄的语气很平静,“乖乖,不哭。”
&esp;&esp;他说的话很恐怖,语气却轻描淡写的,反倒越发叫人毛骨悚然。
&esp;&esp;钟宴笙的情绪被安抚好了一点点,含着泪伸手去摸他脑袋后面的包,嗓音沙哑:“你是不是恢复了?”
&esp;&esp;萧弄微笑的神情一顿,表情越发平静:“听不懂。”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瞎弄(学迢迢歪脑袋):嗯?不懂你在说什么。 所以瞎弄到底醒了没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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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听到萧弄的回答,钟宴笙也不意外,用他肩上的衣服擦了擦眼睛,抽噎着:“哦……”
&esp;&esp;装傻装得这么敷衍明显。
&esp;&esp;那就是恢复了。
&esp;&esp;钟宴笙方才哭得差点喘不上气,揪着他的领口发着抖,像只被暴雨打得凄惨的小鸟儿,听得人心都要跟着碎了,看他的气息匀了点,萧弄抬指搭在他下颌上,轻轻托起他的脸仔细看,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重物,语气放得很低柔:“好些了?”
&esp;&esp;钟宴笙眼眶红红地点点脑袋,又摇摇脑袋。
&esp;&esp;他只要稍微想到那些事就胸口发涩发堵,好想大哭一场。
&esp;&esp;所有人都觉得太子荣宠无限,逼宫是急迫夺权,他的父亲和母亲,丧命在他出生那一日,整个东宫烧成焦土,此后成了血色淋漓的禁忌。
&esp;&esp;这么多年来,淮安侯府小心翼翼地保着他,卫绫也不得不隐姓埋名,连灵牌都不敢刻上名字。
&esp;&esp;没有人敢光明正大地为他们哭……那就让他来哭。
&esp;&esp;萧弄的视线扫过整个堂屋,目光落到正中间供奉着那些灵牌上,生出一丝隐约的预感,慢慢地抚着怀里人后脑上柔软的黑发,将他的脑袋按回怀里,没有急着问发生了什么。
&esp;&esp;过了会而后,钟宴笙的情绪又好了点点,微微挣了一下,嗓子依旧是哑的:“我好些了。”
&esp;&esp;他还有些疑惑的事想问卫绫,揉了揉眼睛一低头,这会儿才发现,刚刚倒在地上的卫绫已经被拖出去了。
&esp;&esp;萧弄的手抚在他脸上,把他的脑袋转回来:“先说说,为什么哭?”
&esp;&esp;钟宴笙张了张嘴,一堆话涌到嘴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esp;&esp;萧弄的手抚到他后颈的位置:“不要急,慢慢说。
&esp;&esp;与此同时,堂屋外面的气氛十分怪异。
&esp;&esp;一堆山贼蹲在卫绫旁边,递水的递水,扇风的扇风,挡太阳的当太阳。
&esp;&esp;李一木尤为担心,不住质问展戎:“你的解药当真有效?若是没用,我们今日就是死也不会放你们离开水云寨的!”
&esp;&esp;昨晚从后崖小道上爬上来的黑甲卫们收到信号,已经全部集齐,整齐无声地站在展戎那一边,如同一团黑沉沉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乌云,与山贼们对峙。
&esp;&esp;水云寨的山贼们被卫绫训练得颇为精良,之前的混乱结束后,现在已经重新整顿好了,虽然气势上比不过萧弄的黑甲军,但也没有太露怯。
&esp;&esp;展戎蒙着脸,抱着手倚在柱子下,语气冷漠:“就凭你们?”
&esp;&esp;霍双刚才为了帮展戎,脖子上豁了个口子,暗卫的刀太锋锐,到现在还在不住地淌血,不得不用帕子捂住,听到展戎讨打的作态,忍无可忍:“你能不能闭嘴!”
&esp;&esp;展戎张口就想嘲讽霍双,但是话到嘴边,瞅到霍双脖子上帕子浸出的血迹,噎了一下。
&esp;&esp;虽然很不情愿,但霍双的确是帮了他一把。
&esp;&esp;展戎思考了下,从怀里掏出瓶伤药丢过去:“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