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是有话问臣吗?”
赵曦迎有些迷茫,依稀想起自己好像是问了裴晏礼什么问题。
可刚刚被孙楷一打岔,她已经记不清了。
裴晏礼提醒,“刚才殿下问臣,为何非要做这个少师。”
“哦,对。”
赵曦迎记起来了。
她觉得裴晏礼兴许并没有舅舅说得那样糟糕,可为了太子哥哥和温家,她又不得不提防,从而做出一些连她自己都觉得很过分的事情。
在她看来,自己也好,舅舅也罢,对这个人的敌意,极大部分是因为他姓裴的同时,又刚好做了太子的少师。
否则舅舅堂堂一国宰相,和一个刚入官场的年轻人较什么劲?
那么,只要他自己放弃了这个位置,双方就都能好过一点。
对于裴晏礼来说,他在朝堂上的处境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艰难。
赵曦迎沉思了一会儿,委婉说道:“少师太师,都只是东宫的属官而已。虽然品级高,但却没什么实权,你还这样年轻,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路可以走。”
裴晏礼看向赵曦迎,眸光里瞧不出什么情绪,却看得赵曦迎心里发毛。
她下意识回避视线,“我说错了?”
“殿下认为,臣只是为了功名利禄吗?”
“难道不是?天底下的读书人,哪一个不是为名为利?”
裴晏礼失笑,“殿下小小年纪,倒是能说一些让臣意外的话。”
他敛了神色,反问赵曦迎:“殿下可知,是谁向陛下举荐臣的吗?”
赵曦迎微微一惊,下意识看了眼四周,似是觉得这并不是能当着这样多人的面谈论的问题。
但裴晏礼却置若罔闻,“殿下认为会是谁?”
赵曦迎没辙,也不好这时赶走其他人,只能硬着头皮:“是……裴相爷?”
她只能想到裴延松。
除了裴延松,还有谁有这样大的面子,让父皇把一个刚入官场的御史破格提拔成三品的少师?
可裴晏礼却摇摇头:“如今朝堂上最反对臣的,除了温相爷,就是家父了。”
赵曦迎愕然。
“那还能是谁?”
裴晏礼敛眸,薄唇轻吐出几个字:“是宋老先生。”
赵曦迎更惊讶了,她可没听说宋文和裴晏礼有过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