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邱致回头望了一眼,道:“寨主猜这买卖黄不黄得了?”
邬落棠一笑,“若真黄了,这位常大人定然捶胸顿足,懊恼失了一个可讨好上官的机会。”
她太知道这沓图纸里农械之外的几件闲物的巧妙之处,单说那长明壁灯,若献给宫廷中必能得圣心欢悦。还有那取水仪,更是匠心独运,若推行到民间必是一桩利民之大功。
果不其然,他二人还未走出一条街,便听身后张坤喊道:“二位请留步!”
邬落棠所料不错,这买卖到底是成了!
与常大人写下私契,按了手印,接过他所付五百两银票、一百两银票各一张,余下便是一兜子碎银,货银两讫,邬落棠和邱致这次颇客气地施礼告辞。
邱致性情稳妥,邬落棠把钱银都交与他放好。
待回到棠花弄后,邱致便回了客院收拾随身之物。
邬落棠进了院中时,院中并无人,马如龙昨日收拾完箱笼便去了城外兵营中不曾再回来,穆九重的房间倒是有一豆灯火,幽幽地映在窗格上。
邬落棠去敲门,“咄咄”两声,便听见穆九重的脚步声走到门边。
他果然还没睡。
邬落棠道:“可否请将军来院中一言?”
少顷,房门被打开,穆九重身着素色贴身衣袍,外罩一件墨色长衫,只是随意披在肩上。
时近三月中,正是早春,昀京城已不似刚来时那般冷。
天上的月亮并不很圆,院中尚亮着两盏灯笼。
穆九重脚步跨出门来,走到石桌旁坐下,语气淡淡地问道:“何事?”
邬落棠也返身走到桌旁坐下,随即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到桌面上,“这个还给将军。”
看着是一张叠起来的纸。
穆九重微愣,将那物拿起,在手中展开,竟是那张棠花弄一户的房契。
穆九重看着她道:“这是何意?”
邬落棠在幽幽灯笼的微光下浅浅一笑,道“这房契将军当日便是不给,我也无话好说。这次随着将军来到昀京城本是为了些银钱之事,现在我用别的法子赚了些银子,这房契便还给将军吧。”
这几日她所做之事,穆九重倒也大致知道一二,只道她是想借机多带些资财回去邬寨,倒未想过她竟然会放弃售宅一事。
“可是马如龙和卢伯说了什么?”
“并非,卢伯一家待我甚好,我所图只是银子,既有办法,何必再让卢伯一家颠沛。”
穆九重沉默良久,忽然对她道:“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