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我自己,这就是我目前要做好的事情。
我看了下电脑里显示的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我和太宰治只是点开一个战略游戏对弈了一局,然后我就没有再陪他一起打游戏了。
毕竟,太宰是个很能自娱自乐的人,而且我其实怀疑,他可能还在因为我变相认输这件事而得意。
【变相认输】是指,我在之前的通话中默认了【他可以继续待在东京】这件事。
不过,这在我心中还够不上要谈论胜负的程度,对我来说这只是【妥协】而已。
一个人的时候,我喜欢塞着耳机,安静地坐着。不一定听着音乐,只是放空自己的大脑,什么也不做。
直到我听见太宰在轻声地哼歌。
我想都不想,随手点了一首匈牙利狂想曲听。
为了尽量盖过太宰的声音,我还把耳机的音量调大了。
但我听了几十秒之后,我发现太宰治竟然真的在认真地唱歌,而不是平时不成曲调的哼唱。
他唱的是犬童球溪的《旅愁》,声音轻而舒朗,降了调,比起原唱的童稚歌声显得更加成熟。
更け行く秋の夜旅の空の
(渐深秋夜,旅途星空)
わびしき思いにひとり悩む
(独自烦恼着落寞的思绪)
恋しやふるさとなつかし父母
(不舍的家乡不舍的双亲)
梦路にたどるは故郷の家路
(梦中的归路是回家的路)
太宰的目光静默地望向窗外,他并没有笑,但也谈不上严肃,只是…平静,像温润的湖水。
也许是因为这首歌也是我所喜欢的歌,也许是因为我被这短暂的静谧给蛊惑了。
我又偷偷把音量调小了。
我聆听他唱到第二个唱段的时候,太宰治突然凑近,冷不丁地伸手摘掉了我的一只耳机。
…他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耳机摘了的?
“你做什么?”我听到自己这样问。
太宰很无辜地说,“我就想听一听你耳机里放的是什么歌,为什么要反应这么大?”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属于我的那一只耳机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