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说今天绝不拖到明天,我们先跟上去。”
“走!”
两个在读大学生毫无心理压力地翘了课,开始有几分专业地跟踪,被跟踪的对象是个废物,要杀他的两个人就在吊在后面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硬是没有发现。
他们没杀过人,学倒是学过,但缺乏实践,杀完人后怎么清理现场也要临时揣摩。
所幸松田阵平有点推理天赋,萩原研二胆大心细,两人默契地各自分工,杀完人后麻利地将之伪造成自杀现场,不小心留下的痕迹尽量擦去,来时悄无声息,去时同样衣不沾尘。
脸上血还没擦掉的萩原研二兴致高涨:“今天可以定成一个幸运日!”
掏出打火机点燃手套的松田阵平心情舒畅:“定!喂研二,你在发呆?”
“倒也不算发呆……唔,这样好了,我也有个地方想去,先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走?”
“走呗,干脆今天不回学校算了。”
“社团活动你不去啦?”
“没意思,社团成员的水平都很垃圾,有这个时间浪费,我还不如拜托娜塔莉小姐帮我申请去科研部实习——”
“好不容易可以出来玩了你还是好好玩吧!不对应该说,是boss对我们委以重任,下令让我们以学生的身份潜伏,你不听boss的命令吗?”
“哦。”
松田阵平一秒消停。
卡着霞光漫天的黄昏,萩原研二总算找到了他想找的地方。
“真是一个——又宽敞,又漂亮的修理厂啊。哦?把原来的屋子推平了,在上面加盖了一层还是两层楼?完全没有以前的痕迹了呢。”
“啧,看着很不顺眼,是我的错觉么?”
“是不是呢……或许不是?哎,小阵平,你怕被处分么,因为太不听话,被发现了可能会死的那种。”
“怕个屁,你有话直说!”
“我想把这个地方炸掉,不管是人还是车辆机械,全部毁掉,一点不剩哎。”
“那就动手啊,你的废话可真多。”
于是,把震耳欲聋的轰鸣呼啸抛在身后。
什么爆炸了,有谁在惨叫?
火海灼灼,倏然蔓延至绚烂的天际,似是烧到了还残留着十几年前那次火灾痕迹的地基。
两个年轻人憋着笑,挎着随便塞了几本专业书的背包,在如血的云霞之下迈腿疾冲,一头扎进人来人往的街道,与在湖边或是校园里打闹飞奔的学生没有任何区别。
“研——二!”
“啥——”
“妈的,忘了想说什么——就是奇怪,为什么我今天这么高兴?忽然觉得,日子就这么过很不错,我更想回去了!回去了才能替那一位完成更多的任务,真正派上用场!”
“不错,不错对吧,那就好——你终于明白啦,我们就像这样活着,也没什么不好呀。”
回不到过去,离不开组织,那么像这样就不错。
接受命令,执行任务,愉快地杀人,亦或者某一天遗憾地被杀死……算是有了活着的目标,好歹能打起一点精神,不至于颓废地直直沉底。
只有一件事他至今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恨把他们丢进实验室的boss,还是感激突然又把实验叫停的boss?
下达命令的boss理应是同一个人,可萩原研二莫名有种冲突感,他实在琢磨不透原因为何,便只能暂时继续矛盾着。
萩原研二曾经一度陷入了绝望,还好转折来得技巧,他迅速地振作了起来,小阵平如今也步入了正轨,再也不需要担心了——应该。
“我的错……那一天我不应该放手,就该死死拽住他!”
事后的萩原研二痛心疾首,把悔恨写在了脸上。
应当是本来就没怎么被洗脑的缘故,萩原研二接受完打补丁的暗示,一觉醒来后,脑中还留有几分较为清晰的印象。
他忙着震惊自己品出的前后两个boss不是同一个boss的事实,又像是一下子松了口气,释然解脱,最后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被拂去,心境好一阵跌宕不平——以至于疏忽大意了几秒钟,忽略了立志做boss手下第一鬣狗(原来只想赶紧努力当干部,打完补丁后志向升级了)的小阵平突闻自己竟要读警校的噩耗,身心皆遭沉重打击,整个人都不好了。
起初没冒出端倪,主要原因是松田阵平靠对boss的敬爱强行按捺住了自己,忍辱负重通过了面试,正式成为了光荣的警校生。